或许，她会嫁给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又或者嫁给一个学富五车的风流才子，甚至依旧待嫁闺中，做一个被父兄宠爱的小郡主。
不论何种选择，都一定比现在更好。
“咳——”
容纤纤越想心中越发堵，捏着帕子用力咳了两声。
“王妃，我去叫御医。”素文看到锦帕上的血红，脸上一惊。
容纤纤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袖，“不必紧张。”
她指了指茶杯，素文立刻递了过来。
容纤纤漱了漱口，方才长出了一口气。
“无妨，也不是一两日了。吐着吐着，都已经习惯了。”
都说年少呕血，那是短命之兆，容纤纤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素文却听着揪心。
“别说给他听。不然，你们和御医又要遭殃了。”容纤纤轻轻按了按素文的手。
瞬间，素文的眼眶就红了，“王妃心善，自己病着却还关心我们，您这样良善贤德的主子，老天定会保佑您早日康复的。”
容纤纤只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
若真的老天有眼，不如早早收了她，倒也来的自在些。
片刻后，素锦便回来了，垂眸耷拉眼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被皇上训斥了？”素文瞧着奇怪问。
素锦摇了摇头，“我说王妃喜欢听酒楼里的说书先生讲书，秦管家便也把话带给了皇上。皇上当即便命人去找说书人，秦管家说，最迟明日说书先生便来了。”
“那不就得了，你这拉着脸作甚？”素文又问。
素锦又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容纤纤在旁也瞧着稀奇，这丫头走时还一脸春光，片刻回来就变了脸。
“出了何事，说。”容纤纤发了话。
容纤纤素日里看似柔柔弱弱风吹欲倒，可柔弱中却又自带一种上位者独有的威慑之气。
如此轻飘飘的一句，素锦不由得绷紧了背脊，犹豫着却也不敢不说了。
“奴婢…奴婢在书房外不小心听到了几句话。”
慕景的书房戒备森严，府里的人也只有秦管家和林夙，还有一个慕景自小养大书童可以进出。
若是旁的官员近臣，也需得通禀之后，被人带入内里。
而即便是府中守卫，也需得远离数丈之外。
所以，一听素锦说她听了书房的墙根儿，素文立刻脸色一变，转而四下瞧了瞧，见无旁的下人在侧，转而斥责两句。
“你怎的如此胆大包天，可知若是被秦管家抓住，那是要杖责二十的！”
素锦苦着脸，“我也不想，只是走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原我也是想要烂在肚子里的，可王妃让我说，我不敢不从。”
容纤纤懒得理会那些劳什子规矩，只问素锦，究竟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能让她如此这般神色不定的。
素锦还是吭吭哧哧的欲言又止，倒是把容纤纤磨的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既然王妃让你说，你直说就是，怎的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