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劫匪劫谁不好,偏偏去劫一个朝廷命官,怕是事情要闹大了。
但听说云姝要有亲自出门找人,徐老太太不答应,她徐家那么多男丁,各个都可以出门帮忙找人,她一个人姑娘出门实在不便。
云姝只是怕三叔出事,虽说她能看到他人的生死,可若事情发生偏差,谁都不知道命运会如何安排!
把这消息传给她的人就是宗谨,他留了一张书信,写的却是让她安心等消息,他希望如今的宗谨是站在她身前的。
云姝习惯了事事走在前面,从她手握兵符从京都逃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身肩复国大业。
这几年她不顾生死,坐镇前线,为的就是赶走鞑子,迎回至亲,光复大元朝。
但九哥的事不免让她心寒,她有自己的信念,绝不屈辱求和,誓死不低头成为北威的附属国,但九哥却一次又一次打破她的信念。
被至亲算计,那感觉心酸至极。
而如今她重获新生,成了云府的三姑娘,她也需担起这位三姑娘的责任。
保护亲人!
云府只有三房是至情至性之人,她不想让此情戛然而止。
云姝坚决要出门,徐老太太当然留不住,就让徐培跟着。
云姝推脱不掉,只能劳烦。
出了徐家,果然见宗谨并未离去。
而宗谨知道,即便他留了书信,她还是会跟上来,也因此就等了等。
他二人对视一眼,万言千语皆在心间。
赶到嘉兴报信的是云循的随从卫新,懂些武艺,是云府的人,跟着云循多年。
云姝问清楚了当时的状况。
因为雨天,他们当时的行程并不快,走到平湖林前面那一段时遇上一辆深陷泥潭的车马,就一老一少两个人,云三爷好心相帮,哪知一个眨眼就被人抬了就上马车,然后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飞驰而奔,他们都没追上。
云姝听罢,顿时就觉得这是一场有目的性的绑人,劫匪动作迅速,分明早做准备,所以三叔性命堪忧。
“那马车去让人查了吗?”
马车可不是普通人的能用的,只能顺着这条线索去查。
“孔大人已经命人去查了。”
卫新又说,“三爷出门前交待,路上发生任何事,让我立刻到嘉兴府报官。”
云姝心里咯噔一下,“三叔怎么说的,你再说一遍?”
预测出事,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技能,除非三叔发现了什么反常之事。
“我三叔来嘉兴是为了什么?”
“三爷说要向孔大人陈述劫匪之事。”
劫匪!
难道他查出来了?
难道说这个劫匪是他办不了的人?
又或者他想把人诈出来?
可若这样岂不是在拿自己性命做饵。
云姝只觉得心口突突的跳,焦急的问,“他离开前在衙门见过谁?”
卫新仔细想了想,“三爷一早就出府了,然后去了趟衙门,见过温主簿,秦大人,好几个人呢。”
“秦大人是谁?”
“是县尉。”
“县尉?”云姝问,“这个县尉跟我三叔关系如何?”
恐怕不是太好,若是关系好内眷来往也会密切吧。
卫新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秦大人去年才上来的,才来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