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他矜着鼻子。
“哼哼。”他撇着嘴。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玉空好笑的看着花藤壶,道,“莫不是需要我替你见证,成全你的兄......”
“没有的事!”花藤壶脸红脖子粗道,现在的他最恨别人提起兄妹二字。说完他恨恨的看一眼白玉空那厮,又委屈巴巴的看向水千沫。
“公子,咱们要走多长时间呢?”水千沫苦笑,赶紧出言转移话题。
白玉空抬眼看了花藤壶一眼,道,“穿过鹿郡,再有大约十日就会进入阳盟地界。快的话再二十几日就能到鹤嘴岭了。”鹤嘴岭是阳盟内大显先民留下的古代关隘,因位置重要,现在也常年派兵驻扎着,亦是此行的必经之地。
刚说完,突然听见外面有马匹嘶鸣声,马车缓缓的停下了,驾车的吴隐低声道,“公子,是臧易汗。”
白玉空略略沉吟,自己下了马车。千沫只从车窗看去,只见臧易汗在大老远就一拜到地,“公子,老夫前来送行。”
白玉空迎上去,不知与臧易汗说了什么,那老头频频点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好一会儿,白玉空摆摆手,臧易汗才退下了。
回到马车上,白玉空将臧易汗送给他的盒子随手放到身边的书架上,却是个精致的象牙匣子。
“臧易汗这老小子还真会投其所好,知道你喜欢多宝盒巴巴的就送来了。”花藤壶嘲笑道。
白玉空头也不抬,只是打开棋盘道,“水千沫,陪我下两盘。”
花藤壶对这些君子六艺一窍不通,插不上一句话,眼看白玉空故意与水千沫云山雾罩的聊着天,还似很谈得来的样子。更是气得将一把棋子在手心里捏的咯咯作响。
又行了十天,终于到了阳盟地界。
剩下的路程不能行车,只能骑马。山间空气极其清甜,满山的苍翠中时不时飞起白色的鸟雀,有时在离身边极近的地方就有不知名的鸟儿啼叫,声音温婉动人,千沫却遗憾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山路窄细,马儿就爱在悬崖边上行走,每每居高临下的看着无底的山涧,水千沫都会生出马失前蹄将自己掉落下去的臆测。她一直带着缰绳,想让马儿走的靠里些,终于引起了马儿的不悦,将头甩来甩去,还大声的从鼻子里喷着气。
众人都大笑起来,一个雇来的本地向导,叫做顾八斤的陪笑道,“这位姑娘莫不是骑马骑得烦了?再耐受些,还有些时日才能到鹤嘴岭呢!”路边的山林茂密,怎么看都是一个样子,若无向导,根本无法从茂密的林间找到村庄休息过夜。
水千沫尴尬一笑,道,“不妨事。”心里却暗暗称奇,这阳盟郡的路也太难行了些,若不是为了给鹤嘴岭的官兵们送粮食物资专修了一条路,只怕他们所有人都得靠腿走进山里。不怪乎当年的老祖们能凭借阳盟之险据守自保多年,只是这里这样的险峻,老祖们是如何养精蓄锐的从山上走出,开疆扩土的呢?
好在有路就有人,路上遇到过几个村落,竟然真的买到了一棵鬼绞芝,令人振奋。想来在山的更深处,这鬼绞芝会更易寻得吧!
白玉空端坐在马上云淡风轻,吴隐却怕他旧疾再次发作,大声道,“公子,前面有一个赵老奥村,不如再去村里看看有没有药材。”
白玉空看看天色点头道,“今日也需要在那里住下了!”
众人听说可以休息了,立刻精神一振,又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在太阳西斜前看到了赵老奥村。远远看去,这个村子在山中一块稍平坦的地方,彷如凹翠盆子托着几间白石头屋子,村里只有十几户人家,袅袅的燃着淡蓝色的炊烟,山坡上一层层的尽是梯田,黄色的庄稼快成熟了裹着绿色的大树,最早出头的一点粉红的晚霞涂抹着山尖。
虽然一路上这样的山间景色也看了几次,水千沫还是在心底升起了浓浓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