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成绮愣愣怔怔的,笔直坐在床沿,半天才道,“你莫要管。”她忽然绯红了脸,又道,“香幽,我是不是特别的纯。”
“蠢?小姐才不蠢呢!”香幽唬了一跳赶紧道。
“不是蠢,是纯,天真......”她的脸颊通红,一只雪白的手指轻拂着自己的唇,自语道,“那些男子,我只当是做戏,谁知秀儿竟是认真的......”
香幽奇怪,却不得其解,将一杯热茶塞在她手里,吕成绮捧着热乎乎的茶,仍只是坐着发呆。门帘子一响,唐菖蒲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饭取回来了!”唐菖蒲笑盈盈道,提着食盒的手雪白,两只耳朵冻得通红。
香幽走过去帮忙解开食盒外裹着的厚棉垫子,道,“伙房的那些人莫非换了付心肠,怎么近日的饭菜都做的这样精致。”
唐菖蒲却看着脸颊通红的吕成绮奇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回来只是蠢啊,怪不得啊,秀儿的乱说一通,我看她真是痴了。”香幽好气又好笑道。
唐菖蒲上下仔细看看吕成绮,“噗嗤”一声笑出声,道,“可不是嘛!”
......
傍晚时分,虽无太阳,可是因着雪白,屋外还是透亮的一片。
唐菖蒲一边帮着香幽缝制衣裳,一边偷偷去看吕成绮。不经意间忽然被针扎了手,“哎呦”一声,再看时,血已经流了下来,染得粉色的绣花殷红一片。
“想什么呢?这么不当心!”香幽虽在嗔怪,却赶紧拉过菖蒲的手指来看。
唐菖蒲脸色有异,她一向似男儿般大气,难得这样促狭,香幽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心里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忧,只见吕成绮端坐在镜子前,只拿着那嵌猫眼石的金背梳子红着脸发呆。
“小姐,这是怎么了?”香幽小声道。
唐菖蒲摇摇头,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是担心的。
忽然。
吕成绮似拿定了什么主意,匆匆将秀发挽好,道,“我出去一下。”
又去?
香幽和唐菖蒲应着,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
花藤壶住的小院子里,雪地微光中似站着一位红衣美人。
花藤壶半只脚在门口,想要偷溜却被发现了,他难掩心中的不悦,哼哼唧唧道。
“何事?”
“将军这么讨厌我,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么?”吕成绮一反常态的低垂着小脸,慢慢凑近道。大约她等得久了,连脸颊都变得艳红一片,一对本就娇艳的双唇越发盈盈欲滴起来。
一听这话,花藤壶就在心里哀嚎,狠话也说过,软话也劝过,这吕成绮软硬不吃,怎么还来纠缠。
他看也不看吕成绮,故意冷冰冰道,“花某看过了,请吕将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