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只看到,第二日一大早,简阳公主就离开了侯府,回去了法华寺。
从一大早就开始忙碌的,除去简阳公主,还有温情。
既然简阳公主之前便开口,说布施一旦决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说好了是三天,就不能少一个时辰。
这是一个修行者对佛祖的承诺,更是一个侯府夫人对百姓的诺言,一旦许诺,就绝不变卦。
待宁墨和浣衣伺候完周渊见洗漱穿衣,再用过早膳之后赶往布施地点时,正巧逢着温情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赶回侯府。
“温情,这么早你去了哪儿?”浣衣首先发问,这时候大家都才刚刚出‘门’,温情怎会从外面回来,莫不是一夜未睡?
温情并未给浣衣猜测的机会,她喘了两口气,疲累地解释:“昨儿不是告诉你了么,咱们今天会有援兵,我天还没亮就起来了,为的便是去接那批援兵。这会儿,援兵已经分两批驻守在城东和城西了,今日需要你们俩一人一边地守着就好,其余的事情就‘交’给援兵来应对。”
温情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抬手抹去额头上沁出的汗珠,虽然天‘色’刚刚亮堂起来,但她已来来回回地奔‘波’了两趟,肚子里空空如也,早已唱起了“空城计”。
她并不想与清风寨的人打照面,因而温情全程并未‘露’面,只在马车中‘交’代事宜,与清风寨的‘交’涉全由郝班主去完成。
有郝班主出面,再加上简阳公主给的酬金也不少,请动清风寨的人,自然是马到功成。
待离去的时候,郝班主替人带来一句话:“寨主问我,温姑娘可好?”
温情猜想,自己当时一定脸红了,因为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最后只嗫嚅着让郝班主去答了一句“一切安好”才算作数。
聪明如郝班主,一看温情那别扭的模样,大抵就能够猜到些许。但既然与他五官,他也就乐得置身事外,什么也不说,不然既得罪了清风寨那一群不要命的土匪,又得罪了大人物身边的温情,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且说周渊见得了温情的禀报,知道清风寨那一群土匪已经驻扎到了布施的地点,当即就放心下来。
‘欲’走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来,拉了温情一把:“你和我们一块儿过去吧,清风寨的那一群土匪我们也不认识,有你这个熟人在,总归更好相处一些。”
还没等温情做出反应,浣衣却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惊愕地腾然跃起,尖声道:“什么?你们说的援兵竟然是一群土匪?”
周渊见颔首承认了,然后又将温情和清风寨这一群土匪的渊源简单地陈述了一遍。
虽然有温情这一层关系搁在这儿,但浣衣仍是半信半疑,心中对那一群土匪始终没有半点好感。
无奈之下,周渊见只好改了决定,让浣衣跟在他的身边伺候,两人一块儿驻守城东,城西则‘交’给了宁墨一个人去。温情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摆摆手,用微弱的声音哀求道:“我的好少爷啊,为了接洽这群援兵,我天还没亮就起‘床’了,一路奔‘波’,但现在水米未进,您听听,我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我都这般凄惨的光景了,少爷你难道还忍心让我再跟着你们东跑西跑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