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王安石撸起袖子愤愤的上去了,张良玉也只好跟上去。
只见王安石用北宋官话喊道:“那妇人,你为什么叫你家猪为‘拗相公’?你可知拗相公为何人?为什么骂他?”
老妇人不耐烦的回头,看了眼王安石,一袭长衫上沾有污渍,也不似达官贵人的打扮。
于是把脸一黑,冷嘲道:“我自然知道哩,‘拗相公’就是当今丞相王安石嘛。”
老妇人说罢,似乎是还没有解气,兀自继续道:“王安石这个坏东西,害的我们都快活不下去了,我不骂他骂谁呢?我为什么不能骂他?”
“哼,啰啰啰,拗相公来食。”老妇人似乎越是越来气儿了。
把猪圈里的黑猪叫过来,抄起旁边一根木棍狠狠的黑猪身上,把那黑猪打的吃痛,哇哇乱叫个不停。
“王安石你个坏东西,要你是头猪的话,早就把你给你宰了。”老妇人口中兀自骂个不停,口水四溅,手中木棍乱甩,十分彪悍。
她说话的时候眉宇间透出对王安石的那种憎恨,是十分深重的,不加掩饰的,看了叫人心颤。
王安石是士大夫,很少见如此彪悍的妇女;张良玉也是,何曾见过这样彪悍的农村老太太。
拗相公再拗见此架势,也知道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弄不好还要被老妇人打上一顿。
因此在张良玉连拉带扯下,离开了这个村子。
“呸,什么东西啊,一看就是捧王安石那厮臭脚的东西,就跟那狗日的保长一样,不是个东西。”
老妇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耳后不断的传来。
王安石听的面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跳,呼吸粗重如牛,眼底泛红,都快七窍生烟了。
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两人走了很远才停下来,王安石还兀自气狠狠的徘徊,不时的看向不远处的村子。
那架势,分明是还想回去跟农村老妇人来一场“辩论”。
张良玉哭笑不得,盯着王安石,准备看到王安石往回走就拉住他。
因为,就算王安石辩才无双,也根本不是农村老太太的对手。
弄不好,被那老太太喷一身唾沫星子,或者放狗咬他们,那可讨不了好。
“她凭什么,凭什么这么污蔑我?”王安石气恼的徘徊道:“我王安石呕心沥血,鞠躬尽瘁,设计各种法度,用以拯救我大宋朝廷积贫积弱的局面。”
“我之变法旨在民不加赋而国用饶,初衷就是为了天下老百姓好。如今各种变法不说功勋卓著,那也是小有成就,解决了不少朝廷、民生的问题。”
“朝廷收入有了明显的增加,百姓的赋税也没有增加,尖锐的民生问题也得到了缓解。”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开封城外天子脚下的百姓却如此的恨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王安石情绪很激动,他性格本来就执拗,又听不得不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