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絮道:“你是女子会会长,我慕凌絮何德何能有那等本事阻你的路。”
会长无奈道:“凌絮是在怪为师,是不是为了一个楼惜若便就不想再认为师?”言语平淡,却刺耳无比。
慕凌絮盯着殿门外风雪的眼一眯,“会长言重了。”
“凌絮,你是本座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为师都是一清二楚,若不是因为那个楼惜若,你也不会变成这般。”言语中带着对楼惜若的恨意,恨不得那个躺在药室里的她快点死掉。
慕凌絮听着这话,依旧是不动声色,看向会长的眼神更淡了。
“但无论如何,你一直都是为师的乖徒弟,不论是为师对那个楼惜若做什么,你都不会阻为师的路。”这话是试探之意。
慕凌絮不作声,似发呆般盯着飘飘忽忽的风雪。
会长道:“当年,先帝属意恩王为帝,只怪太子是长子,又是阴险之人,这帝位也就拱手于他,本座也认了,但是这个楼惜若胆敢压制大倾,自己想坐拥这大倾江山,当真是痴心妄想。”
慕凌絮听到这里,不知该笑还是该去沉默。
楼惜若若是想做拥大倾江山,当时何必如此多此一举的想让她慕凌絮做女皇?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况且,她相信,楼惜若从头到尾都没有那个心思,如若不然,当时李煜根本就不可能顺利登上皇位。
“会长想要说些什么?是要重新扶持恩王登帝,还是铲除恩王妃?”慕凌絮睨了她一眼,漠然开口。
会长道:“凌絮的一切是本座给予的,有些东西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凌絮,你说是吗?”
慕凌絮眼慕然冷眯,道:“会长这是向凌絮讨回往昔所给予的一切吗?还是会长也想给凌絮一颗废除武功的丹药。”
会长低头呷了口酒,说道,“难得我们能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这酒味道不错,凌絮先尝尝,暖暖身子再与本座话家常。”
会长显然是将这些话当成是她们之间的家常话了,避开了慕凌絮的话,有意的不想去回答刚刚的话。
慕凌絮淡声说道:“如果这是会长的意,凌絮定尊照。”
她交予的东西,她还回去便是。这也算是两清了,也可以给她一个脱身之法,不必去在两难中做出选择。
会长执杯的动作顿了一下,苦笑道:“凌絮今夜前来,为的就是说这些气人的话?”
飞雪纷纷扬扬,裹着细细的风声从殿门吹入,散乱了两人的发丝,墨发飞舞间,谁也没有答话,一阵的沉默。
大概刚才说话有点过头了,两人谁也不再打算开口说话。
直到风雪吹得更猛,夜更寒时,慕凌絮这才缓缓执过那煮过的热酒,抿于唇间,润了喉。
“会长这个时候行动,恐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