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明娇早早的去丞相府崇邈厅去拜访祖母孟老夫人。
踏进厅堂,满眼古朴雅致之感。厅上的牌匾已经旧的不成样子。下面左座着一个三十七八的少妇,生的风韵犹存,正是三房的主母陈文珠,紧挨着坐着的是三房嫡女孟婠,今年已有十三岁,性子木讷寡淡,极少有存在感。
“请县主,三夫人还有三姑娘先坐在这等一会,老夫人片刻就来。”一入崇邈厅,就听到孟老夫人身边的平真过来只会让她们稍等片刻。
明娇祖母尚在人间,孟家丰功茂德,传世已有百年,爵位世袭罔替。到了孟明娇祖父这代,依旧是先皇亲封的卢国公府,府邸连着御史府占了整个京兆府西门的街,颇为壮观。
国公府尚未分家,算上孟家已经出嫁的姑娘,共有三房。
秦桑葚这位表小姐的阿娘按排行原来正是府上最大的姑娘,从小在老夫人面前养着,虽是庶出倒也尊贵,
二房是由老夫人嫡出,故而小辈中定襄县主孟明娇和世子孟江以及嫡次子孟淮也是最得老夫人宠爱。
三叔名叫孟覆,亦是庶出,如今长年得国公府、侯府照拂,倒也混了个正四品的御史官儿,在勋贵多如走狗的京都有些分量。三房由面前的陈氏陈文珠当家,育有一女两子,陈氏亲生的堪堪只有一女,在府上排行为三,人称三姑娘,是个清醒寡淡的性子。
孟明娇走过去,自在的坐到了右边的位置,如往常般跟陈文珠打了个照面,并未行礼:“三婶,三妹妹。”
“长姐。”孟婠起身规规矩矩的朝她行了一礼。
三夫人陈文珠却未动,她手里持了把小扇轻轻的扇着,眉眼笑吟吟的看着孟明娇,慈爱道:“娇娇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早的都快让三婶大吃一淮了。三婶啊平日里恨不得寅时初都要过来给老夫人问安,倒是不如娇娇这般金贵了。”
这个三婶,啧啧啧,一开口就是呛她的话,明里暗里都是在指责她往日倚仗着圣上亲封定襄县主的殊荣,不把家里老夫人当回事,动不动晨昏定省都要故意迟到,让老夫人等自己……这一番话语一来,就给孟明娇扣了个不孝的帽子。
“呀!三婶平日里来这么早的吗?可真的是寅时正刻都要过来给老夫人问安?”孟明娇不急不躁的喝了口茶,心想这陈氏说话真的是不过脑,照老夫人的习惯,寅时初怕是睡得正香,哪里给陈文珠来献殷勤的机会。
陈文珠自以为孟明娇上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应了下来,得意洋洋的握着扇柄,又开始内涵道:“是啊,我们作为媳妇的,当然得早早的起来晨昏定省,伺候婆母,别说是寅时正刻了,就连是子时初,媳妇也无怨无悔。
我是个小门小户的,可能拿不出像大姐、二嫂那样的好东西,但也是从小被教导出嫁从夫,要好好孝顺婆母。三郎和我都是个心思粗的,不像二嫂那样能说会道,能哄得老夫人开心,我们三房能做的就只是诚心诚意的好好侍奉老夫人,晨昏定省这么重要的事情,又岂敢不上心?。”
得,说道完孟明娇了,又开始内涵她娘亲江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