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鸭子却一把拽住邋遢老头,笑嘻嘻道“有事找大白,不灵验,不要钱。抓人这种小事,不劳你们动手,大爷一人足矣。”
邋遢老头看着大白鸭子那张白白胖胖的小圆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有一种杀人方式,叫做捧杀。
有一种自信,叫做自欺欺人。
有一种天真,叫做大白鸭子。
改变一个坏人需要几步?把它放在圣母堆儿里,不出三天时间,这人要么自杀,要么满口仁义道德。
大白鸭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在一众百姓的歌功颂德之下,它就真认为自己是好鸟了。
柳翎再次开口“那人修为不过道境二重天,小鸭子能应付。”
红衣姑娘发话了,众人自然也没意见。
虽然以柳翎的修为,她说四周只有一个人,应该不会有错。但有人探一探路,也是好事。
“为民除害,大白天尊去也。”大白鸭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既不与隐遁身形,也不突然袭击。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谁!”
大白鸭子步子不急不缓,但他们的藏身地,距离农家小院很近,屋内那人瞬间警觉,目光如炬,一眼就看见了摇摇晃晃走来的大白鸭子。
“尔等凡人,见本尊为何不跪?”大白鸭子气定神闲,一副仙风道骨模样。
只是斜眼歪头的毛病,一时半会儿却改不了。
那模样。
那神情。
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好人?
屋内那人一愣,有些慌张,有些疑惑,也有些错愕。
要不是这人曾经奉命刺探过鸭子庙,见过大殿内供奉的雕像。险些认为,大白鸭子是附近哪户人家没看住的疯子。
不过很快,那些神情又化作了惊恐。这人心头生出了不详。大白鸭子突然到访,很有可能意味着,文长老陷入了敌人的陷阱中。
“嘿嘿…嘿嘿…”
四目相对,大白鸭子嘿嘿傻笑,嘴都咧到了耳后根。
它很得意。
它很自豪。
它很骄傲。
它理所当然认为,它的威严气势,它的英武不凡,它的天纵之资,震慑了屋内那人。
“不要害怕,尔等凡人,第一次目睹本尊真容都这样子,习惯习惯就好了。”大白鸭子一挺胸脯,一副嘴歪眼斜模样,却偏偏自认为这是凛然不可侵犯。
“我不认识它。”柳翎掩面,后悔与无奈充斥了心扉。
红衣姑娘的脸皮很厚,更加从来不要脸。但是红衣姑娘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司徒玉,白如画,邋遢老头,皆无奈一笑,摊上这么一个活宝贝,没有受牵累,天打雷劈,真是祖坟冒青烟。
此时,刺史府银装素裹,风雪肆虐,一片冰雪世界,宛如一场梦幻泡影。
文长老握着一把冰刀,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小子,老夫这就送你上天堂和大白天尊团聚”
手起刀落,锋利的冰刀如刀切豆腐,刺入了那尊冰雕之内,文长老脸上的笑容似乎朵盛开的菊花。
然而下一刻,菊花凋零,似乎迎着秋风,诉说着残伤。
文长老猛然一瞪眼,目光之中流露出惊疑之色。
有宝刀杀人不见血,冰刀亦是如此。
“难道血液凝固了。”文长老喃喃自语。
灵境斩道境,杀鸡用牛刀。文长老自然没有倾尽全力,因此他这一刀,理论上应该有鲜血涌出。
“莫非老夫高看了此子?”文长老摇摇头,心中对凤凰天火的敬畏少了几分。
不管徐风云的血液是否凝固,置身灵境大修士的寒冰道意之内,也蹦跶不了多久。
想到这里,文长老叹了口气,放下了戒备之心,准备离开。
可是就在文长老转身的一瞬间,冰雕的刀口之内,黑色液体如开闸洪水,突然涌出。
黑色液体随徐风心念而动,既无真气痕迹,更不会引起天地灵气波动,无声无息。
霎时,数十条黑色触手,如灵蛇出洞,缠绕向文长老。
“嗯?”
当文长老察觉反应之时,已经来不及了。黑色液体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包裹住了他得全身。
咔嚓…咔嚓…
同时,冰雕上出现了无数条裂缝。
轰然一声巨响。
冰块崩飞,徐风破开了寒冰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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