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胡说,和尚不喝酒的。去去去,一边玩去。”
忙着招呼客人的酒娘没空在意孩子嘴里的胡话,轰走了小孩,又给包间里的富家公子小姐续上了两壶上好的红曲酒。
“小姐,到了。”
手里被塞进了一段红绫,另一端在萧慎手中。她被他牵着,跨进王府的门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晕晕乎乎成了礼的沈轻颜由喜婆陪着走进洞房,萧慎被一众官员拦住,在外陪酒。
在场的大人好多都是第四次喝他的喜酒,早已没了灌酒的兴趣,再加上萧慎凶名在外,不熟悉的人也不敢随意闹他。
简单喝了几杯,萧慎便借着头晕回了卧房。
门外是一脸尴尬地捧着一堆花生和红枣的准备进门喜婆,门内是半夏和翠玉带着哭腔劝小姐停嘴的声音。
萧慎默了默,示意喜婆进门,自己跟在她也走了进去。
地上很干净。
萧慎假装没有看到沈轻颜把花生壳踢进床下的脚,朝着喜婆道:“行礼吧。”
喜婆松了口气,递来柄玉如意,尾端系着根喜气的红绳,萧慎接到手中,轻轻掀开盖头,沈轻颜抬头看向他的一瞬,萧慎一怔,心跳登时漏了一拍。
沈轻颜心中得意极了,暗想早上没白起床,忽而听萧慎幽幽道:“口脂吃没了。”
沈轻颜懊恼地伸手去摸,手上却被蹭上一抹艳丽红色,“这不是还有么?”
萧慎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合卺酒,递到沈轻颜手中,挽起她的手臂,与之交缠,随后一饮而尽。
杯中的酒微微透着凉意,喝下去,五脏六腑却生出一股暖意,浑身暖洋洋的。
彻夜不息的龙凤喜烛兢兢业业地燃着,烛光下的沈轻颜已经拆下了满头珠翠,换上了轻便的中衣,躺在艳红的喜被之中。
气氛有些暧昧,萧慎眼神一暗,走到床边坐下,只听床上的佳人嘴里嘟嘟囔囔——
“好饿好饿好饿,饿死了,什么时候才能吃饭!饿死了饿死了!”
暧昧的气氛顿时一扫而光。
气得萧慎直接躺平。
望着火红的床幔半晌,身边人呼吸竟渐渐平稳,沈轻颜缓缓坐起,向萧慎的裤带子下方三寸投去关爱的眼神。
半晌,幽幽道:“你不行?”
萧慎咬牙瞪她。
沈轻颜无辜眨眼。
当晚,萧慎平躺在床上,总觉得哪里不对。
转头一看,睡在里侧的沈轻颜吧唧了一下嘴,梦里都带着一副餍足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