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仪表堂堂，文韬武略，占尽上风，好姑娘无不钦佩他。”
此话既肯定了楚羽麟，又并未牵连到叶粢，两全其美。
“你呢？”
身后传来楚羽麟低沉的声音，叶粢一个激灵。
“皇祖母是问你，你管旁人怎么想的作甚？”
叶粢瞧他，沉默不语。
楚羽麟素来最聪慧，她不相信，他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分明是有意刁难她。
“不要吓丫头了。”太皇太后笑道，“你怎的得空过来了？”
“听说皇祖母召见叶粢，孙儿特来瞧瞧。”
“担心我欺负她？”
“担心她气到皇祖母。”
“你放心吧，我们俩好着呢，谁都没欺负谁，气到谁去。”
祖孙两个聊的欢快，叶粢站在一旁，只觉两腿发酸，注意力集中在腿上，也不管他们说什么。
“赐坐。”
终于挨了椅子，好受多了。
“皇帝有没有说，何时为你们办婚事？”
太皇太后常常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叶粢刚喝的茶，差点喷到了嗓子眼。
“不急。”用袖子胡乱的擦擦嘴巴，她干笑着。
“你们年岁不小，该考虑成家一事了，哀家瞧着下月初五就是良辰吉日…”
“皇祖母，孙儿与她有事，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向您请安。”说罢，楚羽麟拽着叶粢就走了。
他的步伐匆匆，来不及叫住他。
“王爷，这是作甚？”
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就敢为所欲为，他倒是不在乎，叶粢还想多活两天。
“你若再待下去，皇祖母明日就张罗婚事，你可愿意？”楚羽麟清冷的眉眼，难得藏了几分戏谑。
“倒不用这么急。”握住手腕，叶粢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岂止不急，她要尽快的让这场莫须有的赐婚取消。
“你心里是这样想吗？”见她目光游离，楚羽麟缓步靠近她，薄唇上扬，讥诮的笑，“是不着急，或者是不情愿？”
叶粢侧过头去，“王爷心知肚明，何须问我？”
楚羽麟神态很平和，眸子里的光芒意味深长，“你立了功，这是恩赐。”
叶粢认为，“这是劫数。”
“恩赐与劫数间，只有一步之遥。”楚羽麟道，“是是非非，如何分辨的清？”
“王爷不要我的命了？”
变故太多，叶粢应接不暇，逐渐忘记了楚羽麟最开始的态度。
恍惚间，又记起。
楚羽麟依旧是老生常谈，“你立了功，命自然保得住。”
“唉。”叶粢仰天长叹。
旁人惠及百姓，普度众生，种善因，得善果。
而她任劳任怨，不图美名，偏偏劫数难逃？
有道是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做本王的王妃，委屈你了？”楚羽麟冷下脸，像吃了黄连一般的难看。
“我不委屈，委屈的是王爷。”叶粢勉为其难的挤出一抹笑，“不能和所爱之人在一起，一定恨死我了。”
迄今为止，她固执的认为，他和叶萱是一对有情人，可惜苍天无眼，生生的就被拆散了。
只是坐以待毙，听天由命，委实不是楚羽麟的性格，莫非受了什么刺激？
“我不恨你。”楚羽麟望向她，坚定不移，“也不委屈。”
许是他灼灼的目光，吓到叶粢。
愣愣的站在那，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寻思，他莫不是有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