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太强烈的喜怒哀乐引发伤口流血不止,叶粢蹙眉,只得替他善后。
“伤口没有长好,就做大幅度的动作,不要命了?”
就凭他那句‘久病成医’,叶粢不信,他不懂这样做的后果。
本是一句最寻常的责备,却让男子瞬间失魂落魄,他低下头,遮掩不易察觉的黯然,“命…珍贵吗?”
“犯了错,能弥补,要什么,能争取,命没了,以上皆是枉然。”
同样感触颇深的是叶粢,她望着男子的身影,有片刻的恍惚,仿佛是透过他,见到了曾经死于非命的自己。
那么多的夙愿以及渴求没有实现,她不该绝命的,幸而上苍垂怜,还有重头再来的时机。
“叶姑娘说的是。”男子附和,“此生唯一恩赐,更要珍惜才是。”
“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
叶粢问的突兀,男子反应的不及时,毕竟刚刚还在讨论生命,可要比这沉重多了。
“你也问了我的名字,礼尚往来,到你说了。”
叶粢回答漫不经心,好像在做生意,有来有往,但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怕是自己心知肚明。
“季仲卿。”男子说道。
“季…”
这个姓如此的耳熟,总感觉在哪里听到,叶粢绞尽脑汁,恍然之间,大彻大悟,“你是魏国皇室的人?”
魏国皇室姓季,季仲卿也姓季,再联想到他自身的特征,想猜中并不难。
季仲卿牵扯着嘴角,一声苦笑,“叶姑娘好眼力。”
“你是皇子?”叶粢狐疑的问。
“不是。”季仲卿否认道,“我随母姓,我母亲是魏国大长公主。”
眼珠骨碌碌地转着,他眨眨眼,抹去了眼底那一抹恨意。
“我父亲是国公大人。”
双方桃来李答,问一句回一句,还算公平。
“原来是国公大人的千金,失敬。”
“季公子客气了。”
所谓千金,叶粢实不敢当。
叶天齐国公的位置,不知还可以坐多久,一旦他倒台了,整个叶家的荣耀便不复存在。
身上背负家族的期冀,叶天齐处事功利些,叶粢尚还能够接受,但不择手段的获取,却是她鄙夷的。
“叶姑娘是不是还要问,身为魏国皇室成员,我为何孤身要前往大姜?”
似乎看透了她,季仲卿先一步说道。
怎料,叶粢并未有此打算,“我不强人所难,只要你保证不伤害大姜,我便不会多问。”
她的底线就是大姜,除此以外,他做什么,都与叶粢无关。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此行的目的,不在大姜。”季仲卿信誓旦旦的保证。
叶粢放下戒备,不再纠结他的身世,但对于他和叶萱之间的渊源,却又使她困惑不已。
九州之上,大部分的英俊男子都与叶萱有挣脱不开的关系,难道季仲卿是一个意外?
季…季…反复念叨这个姓氏,她想起一个人。
季屈实,魏国皇子,不远万里到大姜求亲来,一眼便看中了叶萱,非她不娶。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说的便是他了。
那么季屈实和季仲卿是什么关系?
“季屈实?”叶粢试探的说。
季仲卿猛地抬起头,几乎是没考虑,下意识的动作。
“你为何会知道这个名字?”
看他这幅表现,叶粢不难猜到二者关系。
“我…随口一说。”叶粢信口胡诌,毕竟前世还没发生的事,现在若是坦白,未免惊悚了些,“你认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