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山候在叶粢身侧,心中一阵懊恼。
他怎么就成为了这黄毛丫头的下手了?
慢食散,被列为十大剧毒之一,不仅因为它毒性惨烈,还因为其来自西疆,无药可救。
反正就是说,中了慢食散必死无疑。
听闻十多年前研制出慢食散的人也是因为中了慢食散而死的。
眼前的少女不过十三四岁,毛都没长齐,竟敢妄断:可压制,可保命!
简直不自量力!
“火针。”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中的是热症烈毒,怎可用火针?”刘山的不满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火针用作寒证和阳虚证,她竟然要用火针治热症,果然刚才自己就是被她的生肌露所骗了,说不定就是她买来的。
叶粢一手按住石头的璇玑穴,一手捏着银针,听到刘老头的话,头都没抬一下。
一来她已经习惯了被质疑,二来她在治疗的过程中不会分心。
将手中的银针扎入天突穴,她转手去拿火针时,只见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火针递到了她跟前。
接过火针,拇指和食指轻轻转动,将银针扎人小石头的身体。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汗水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滑落,叶粢炸了眨眼。
忽然,额头传来清凉,带有薄荷香气的白色丝巾将她额头上滚动的汗珠擦拭了干净。
楚羽麟……是……什么意思?
她眉心一跳,第一次施针过程中分了心。
不过一瞬间,她又回到了那个认真治病救人的医者。
扎针、取针、上药、推拿。
刘老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作为王府的半个常驻府医,他不敢说对六王爷了如指掌,却也了解一二。
别说给人递银针擦汗水,怕是王爷对他自己都不曾这样温柔细致吧。
然而,让他吃惊的不止如此。
那黄毛小儿不过看了一眼旁边的汤药,王爷已将那晚混有自己血液的药碗给递了过去,并且帮助她将汤药喂了下去。
那动作温柔中又很是自然熟练。
刘老头迷迷糊糊的被楚羽麟赶了出来,孙嬷嬷一见他出来,立马冲了上来抓住他的衣袖:“刘大夫,我孙儿怎么样了,还有救吗?”
天知道她有多着急,多担心。若是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小石头的命。
众人也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问里面的情况。
王爷为什么会在里面,在里面做什么?
那个女人在做什么?是不是真的放了王爷的血?
她是不是真的懂医术?
大楚女医也有,可这种身份低微的人怎会出在一个世家小姐身上?
国公府虽然不上台面,好歹也是嫡女不是。
“都闲的没事干吗?”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脸冰冷的楚羽麟从里面走了出来。
众人吓得跪了一地。
“管家是觉得王府太闲了没事可做还是不想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