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回去,阮微生此时应该已经准备和我那个假姐姐成婚了,我回去正好借着名头‘恭贺’二人,名正言顺监视他,如今你的人怕是很难靠近他了。”
叶粢端起茶盏,低头轻轻啄了一小口,侧首平静地看向楚羽鳞,如今阮微生身边的细作被霸掉,他必然会生出提防之心,不如顺水推舟,她回国公府,埋伏在阮微生身侧,也便于打听消息。
楚羽鳞自然明白叶粢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这样就会让她身陷囹圄,叶粢先前从他手中逃跑,他必然对叶粢心存怀疑,就算叶粢回去,也必然是举步维艰,阮微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一旦发现叶粢举动异样,就算是在叶国公府中,也未必忌惮一二。
“你和叶萱再三出事,阮微生必定会更加提防靠近他的人,如今我们也找不到合适的细作,派去他身边,你的建议确实是眼前最有效的法子,可是你一旦回去,必定会让阮微生更加戒备,你四周也定是危机四伏,想要从中打探一些什么,定然艰险万分。”
楚羽鳞神色凝重,他无法将叶粢推入危险的泥沼中,哪怕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叶粢清楚阮微生此人必然不是善茬,叶萱回来的第二日,伺候她的下人就在私下窃窃私语,她派了身边的丫鬟去旁敲侧击,才晓得叶萱沐浴时浑身是伤,后背还有两道剑伤,她在此之前一直跟在阮微生身边,这些伤十有八九,就是阮微生所为。
能将一个女人伤得如此之重,想必此人必然心狠手辣。
可是眼前局势所破,若是无法监视阮微生动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连对方的行动举止都不清楚,更别提什么百战百胜。
“此举虽然凶险,却能接近阮微生,还能帮你打听帝都近况,如今你在边疆,同帝都消息不畅,若我回京,便能暗中给你传递消息。”叶粢道。
楚羽鳞是明面上的棋子,为了牵制蠢蠢欲动的西疆人,他只能暂时坐定在朱雀郡,而叶粢一旦回京,就是落入虎穴,想要挣扎活命,就要机警应对。
“就这么决定了,如今帝京中形势诡谲多变,局势更加变幻莫测,我既然已经入局,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筹谋许久的计划,就这么付诸东流了。”
叶粢垂眸看着手中茶盏中漂浮不定的茶叶,神色十分平静,她敛了敛心绪,抬头朝楚羽鳞道。
楚羽鳞听她如此说,便也不好再劝,“既然如此,我让楚一楚二扮作你的仆从,他二人心思缜密,武功高强,一定能保你平安。”
二人筹谋良久,次日一早,叶粢带着楚一楚二乔装着混在被楚羽鳞遣退的一众丫鬟奴仆之中,期期艾艾地跟着众人在巷口分别,她带着楚一楚二两人去马市买了三匹马儿,打马直奔城东城门。
“主子,我们方才出府时,身后一直有尾巴,这会儿还跟着呢!”楚一翻身上马,驱马赶至叶粢马旁,不动声色往身后瞥了一眼,示意叶粢留意一下。
西疆人并没傻瓜,楚羽鳞府中如此大规模遣退仆从,理由只因为府中失窃,作为东家的楚羽鳞不仅不仔细调查,只因为管家一句,“昨夜出恭,我瞧着像是某个仆从从库房偷偷跑了出来,”于是楚羽鳞便“武断”仆役中有人手脚不干净,连问也不问一声,直接将半数的仆役赶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