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吗?有人在吗?”隼七站在院子外,朝院子里大叫。
闻声而出的是一个垂髫小儿,小家伙长得白胖可爱,手里抱着一个藤条蹴鞠,隔着篱笆,一脸天真地看着院子外的两个陌生人。
“你们是谁呀?”小孩歪着脑袋,咬着手指,眨巴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嘴边是亮晶晶的口水。
隼七见到小孩,顿时一改防备的神色,对着小童招手,“你是小胡桃?我是你小堂哥七哥,你爹爹呢?”
小胡桃看着隼七道明自己的身份,却一点也没有亲近的意思,还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模样,歪着脑袋流口水,直到身后有人走了出来,“谁在外面说话?”
小胡桃把湿漉漉的手指从嘴里伸出来,小手指指着院子外的两个人,奶声奶气地说:“他说他是七哥哥,可是七哥哥不是长得很丑吗?”
这话一出,原本憨傻笑着的隼七立马尴尬起来,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这小娃娃当时还不会说话,居然记得他当时黑丑的模样。
叶粢看出隼七尴尬的样子,又见屋子走出来一个精壮的中年男人,只见那中年人一脸胡子,一把将奶娃娃抱起来,站在院子端详了隼七好半天,才揉了揉眼睛,一脸疑惑。
“你真是隼七?看模样确实有些像,但你什么时候长得这么白净了?”
隼七干巴巴地咧嘴笑了笑,又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余光扫了一眼叶粢,发现她并没有露出好奇和局促的神色,于是暗骂自己多想了,赶紧扬声解释。
“我小时候长得跟个黑炭,我阿娘想了不少法子给我去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我这几年长得越来越白,怎么也晒不黑。”
精壮男人爽朗一笑,大步流星走到篱笆旁边,伸手拉开了门栓,“我就说你怎么变得这么白了,咱们有两三年没见了吧?你家阿爹阿娘可还好?”
隼七挠了挠头皮,嘿嘿一笑,又露出一副憨相,“承蒙小记挂,我爹妈身体硬朗,这不前几个月我阿娘又有了,族里的大天女摸脉,说是这一胎是个妹妹,我爹娘早就想要一个小棉袄了。”
叶粢不懂神色跟着隼七进了院子,可是眼角却警惕地四下打量,果不其然,她看见对面的村道上有两个人影走来。
“你这回来,就多住几日,春日刚来没几天,山里的兔子獐子正是肥硕的时候,你一会儿同我去打猎,打些猎物回来招待你二位,对了,你身后那位是?”
男子将隼七和叶粢让进了院子,转头看见跟进来的叶粢,一脸好奇地打量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原男子。
隼七闻言抬手揽住了叶粢的肩膀,憨憨一笑,“这是我兄弟,穆堂小叔,我一会儿要走,来你这里是想添些干粮,我阿爹阿娘让我赶去帝京同他们汇合呢!”
隼七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提前封好的红色刺绣小荷包,荷包鼓囊囊的,他满脸欢喜地捏了捏胡桃肉嘟嘟的小脸,然后将荷包塞到她手里。
“这是阿娘提前给小阿弟准备好的礼物,她说这里放着一把小金锁,算是给阿弟的一份见面礼,让我顺便稍给他,”隼七一脸疼爱地捏了捏小胡桃小肉手,抬头笑眯眯看着胡桃阿爹。
胡桃阿爹也不推辞,大大方方替儿子收下,“你俩这是千里赶去京都,那就要多准备一些干粮,正好我家里还有猫冬封藏的肉干,我再让胡桃娘给你们蒸一些馍馍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