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男子的来历你可查清楚了?”楚羽鳞转身走向案几边,从烛台旁拿起铜质小勾,勾了勾铜质蔫蔫的烛芯,取了火折子点燃,绕到案几后坐着。
“守夜的小厮呢?怎么能劳烦主子你亲自点烛?”楚二有些不满的左右张望,发现屋子里竟然没有守夜小厮,两道浓浓的剑眉拧成一双麻花。
楚羽鳞摆了摆手,注意力全放在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红发男人身上,见楚一楚二二人没有回话,疑惑地抬头看向二人。
“我们按图索骥,只打听来这人是北边一个小部落主的儿子,听说此人长年游历在外,并不时常归家,此次前去帝都也只是因为双亲在帝都经商,让他前去团聚,他同叶小姐不过是同路人而已。”
楚一看了看楚二,见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便主动站出来回应。
楚羽鳞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神色凝重的盯着手中的密信,上面墨迹未干,又被主人揉捏着,此刻皱巴巴一团,好些字都已经晕开了,沾了楚羽鳞一手的墨汁。
“让暗卫紧跟着,对了,你们让人注意一下孙郡王府,我总觉得此人似乎有些奇怪,好歹一个郡王之尊,求亲不成,被人侮辱,差点打断了腿,居然还如此厚颜无耻往上贴,这如果不是孙奇然对叶萱情根深种,贼心不死,就是这其中必然有你我不知道的内情,总之,要多加留心,提防着这个孙奇然。”
楚羽鳞暂时找不出这个红发男子的奇怪之处,但他常年身处皇宫中,深谙勾心斗角,明白很多表面上看起来平常至极的事情,内里却包藏祸心,稍有不慎,粉身碎骨也是平常事。
楚一楚二忙领命道:“是。”
月色如水,折腾颠簸了一夜,叶粢终于在天光大亮时,同隼七来到了紫檀镇,据说此处古时盛产紫檀,曾经一度被奉为佛香之地,无奈山中紫檀被过度砍伐,百年后,此处只余“紫檀”二字。
“咱们找个客栈住下,吃点东西吧!”隼七翻身下马,侧首看向身旁的叶粢,见也是满脸倦容,忙提议道。
叶粢点点头,提起行李,二人径直朝镇里唯一的一家客栈“檀香”客栈走去。
一大早掌柜在大堂训斥手脚笨拙的小二,正训话,就看见叶粢隼七二人牵那走进来,他赶紧一改凶巴巴的神色,上前对着两个打尖住店的客人,拱手一拜,“二位打尖还是住店?”
隼七看了看面前这个白白胖胖的矮个子中年掌柜,“我们住店,”说着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把自己手里的缰绳塞进掌柜手里,绕过他径直进了店里。
掌柜一脸尴尬地笑了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缰绳,又看向叶粢,“客人,要不把你的缰绳也给我?”
叶粢摇摇头,目光朝他身后望去,见隼七大马金刀坐在店里,自己提了茶壶,倒了两杯茶,扭头傻呵呵的朝她招手。
“烦请掌柜告知马儿停在何处,我自己牵去就行,”叶粢有个小毛病,谁主动往她身上贴,尤其是那种看起来谄媚的人,她就会主动避开,不是讨厌,是不适应。
一边的店小二见掌柜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爆出,顿时脑袋发麻,赶紧埋头走到掌柜身边,默不作声把他手里的缰绳接了过来。
“还请客人跟着小二前去后院子,那里有寄养马儿的马圈,马槽里刚刚放好了一些新割的草料和豆料,正好可以喂养你的宝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