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不能住这里?但是军营里也没有适合的其他地方了,要不把她丢回奴隶帐?”
阿木尔虽然看着叶粢,两人四目相对,他唇角勾了勾,话却是朝身后跟进来的阿布说的。
阿布闻言赶紧绕过阿木尔,走到他身侧,目带指责地说:“首领不可以,她这身体丢在奴隶帐子,怕是不仅不会有利她的恢复,说不定还会染上别的病,昨天我还去奴隶帐子里瞧过,有个从蓬莱阁逃出来的小子得了痢疾,拉的人事不省,那帐子也被他搞得乌烟瘴气。”
叶粢心说不就是个痢疾吗?她去了正好给那倒霉小伙子把把脉,得了痢疾置之不理,病人拉脱水,若是中毒性痢疾说不定会死,更别说痢疾还会传染人。
“那如此,就把她安置在我帐子里,将我帐子的西南角隔开小块给她休养,”阿木尔目光一直在叶粢的脸上仔细扫过,他见叶粢听见将她丢去奴隶帐时,秀气的小脸微微皱了皱,像是十分抗拒,于是他也索性不再逗弄她,丢了一句话,在阿布震惊且疑惑的目光中,转身出了帐子。
巫医阿布站了好一会儿,他神色纳罕地目光阿木尔离开,又收回目光投向叶粢犹自发愁的脸上,几步走到叶粢榻边上,伸手轻轻推了一下叶粢的肩膀。
“姑娘,你莫担心,首领说了,让你去他的帐子里借住,”巫医阿布说道。
叶粢被阿布轻轻摇晃着回过神来,压根没有听清楚巫医说了什么,赶紧追问奴隶帐中得了痢疾的奴隶如何了。
阿布对叶粢不在意自己身体,去过问那些让人厌恶的汉人奴隶身体情况,表示有些不满,“你自己的身体还没好,你关心那些奴隶作甚?”
叶粢被阿布疾言厉色的一句质问,顿时怼得哑口无言,她愣了愣,面色有些难看起来,她不知道她自己为什么成为了特例,能让对汉人恶意满满的阿布,对她特别对待。
但是那一帐子的奴隶中一大半都是她的同胞,但凡念着同袍情分上,她都不能看着他们因为痢疾感染受折磨死掉。
“阿布既然你是巫医,就应该知道痢疾会感染,如果那人没有及时医治,必然会传染那一帐子的人,你们费尽心思抓了这么多汉人,肯定是有用的,你们喂养了这么久,如果这一帐子的人就这么白白死了,你们不会亏了吗?”
虽然叶粢不想将人当做牲口来计算,可是汉人在这些草原人眼里,怕是连他们养的牛羊都不如吧?她只能用这个法子让他们留下这些汉人。
“你这话虽然没错,但是我们没有给汉人奴隶看病的先例,”说到这里,阿布看着叶粢的脸,顿了顿,“你不是奴隶,是我们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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