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粢看了一眼面前断壁残垣,抬脚踢开挡在脚边的一根周身烧得漆黑的木头,闷头往自己那间侥幸躲过火灾的房间走去,走了几步,感觉身后没有人跟上来,她扭过头对着身后站在原地楚一楚二点点头,“跟我进来。”
楚一楚二抬脚要跟上去,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疾呼:“你这院子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被火烧成这个样子了?”
三人齐齐回头,叶粢看见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四处张望,满脸痛惜之情的辰昊,停住脚步,转身叹了口气,“昨晚院子里进了贼,也不知道那贼居然有同伙,为了调虎离山,便将我这院子给点了,我刚才从衙门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那个挨千刀的抓住。”
叶粢话音一转,“你今日怎么有闲情来我这里闲逛?”
其实叶粢很想提一句你难不成昨夜在楚羽鳞新宅喝醉了留宿?但这话在她嘴边转了一圈,还是咽了下去,辰昊看着这般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样子,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是不是真的打开了心结?那夜酒宴上压抑沉闷的样子,她现在还记得。
“昨晚在王爷府里喝喜酒,喝太多了,就在他府里的偏房睡下了,一大早就要回军营,谁知道看见楚一楚二急匆匆从王府里出来,正好同他打个照面,他见二人神色匆匆,追问之下,才知道叶粢院子被行刺,这才前后脚跟着来叶家小院。
叶粢不知辰昊为何这么巧跑来,只当纯属巧合,没有多想,见他提起喝喜酒时,神色中并没有落寞寂寥之色,不由心中疑惑更甚,他去吃楚羽鳞同叶萱的喜酒,居然这么坦然?她忽然怀疑那夜酒醉嘲讽叶萱的人不是辰昊了。
“你看着我作甚?我脸上有东西?”辰昊被叶粢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茫然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叶粢自觉自己失礼了,赶紧摇摇头,左右张望了一下,无奈地笑了,“你看我这个地方,庖厨被烧了个干净,仆妇们去找人来收拾废墟,也没地方烧水煎茶,怠慢了。”
辰昊摆摆手,左顾右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叶粢见他东看看西看看,像是在找什么,便问道:“将军,你是在找什么吗?”
辰昊没有回话,而且快步走到被烧毁的废墟旁边,蹲下去,捡起一块黑色的木头,放在手里仔细琢磨了一下,才起身走到叶粢身边,“放这场孽火的人,还真是恶毒,怕烧不死人,还要砍了你的房子,只要有人闯进去救人,这屋子被火一烧,又被砍了房梁,这进去的人还能活着走出来?”
叶粢凑到他身边一看,又把那一块一头烧成黑炭,一头还完好无损的木头拿过来,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实是房梁上的横木,“我这初来乍到,到底是谁要置我于死地?先派人刺杀,后又趁机毁房纵火,”说到这里,叶粢忽然顿住,她脑海里飞快闪过阿木尔的脸。
“阿木尔昨日进城了吗?”叶粢忍不住出声问辰昊,如今最有嫌疑的除了阿木萱,就只有阿木尔,阿木萱如今已经随了心愿,必然不会将她看在眼里,只有阿木尔,她当初以其部下性命,才得以逃脱升天。
阿木尔虽待她很好,可是此人很是霸道,甚至认为只要掳掠而来的汉人就是他的财产,当初如果不是叶粢有点用,怕是早就被丢就军妇,犒劳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