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辛既能够信任他,也能将事情交给他去做,冯喜做不来的事,他秉持着对君后辛的忠心也会想方设法去做成的。
“陛下若是不耐烦听他们念叨,不如叫诸位大人都多做一些事,奴婢瞧着自王爷离开京城,侯爷又避居山上之后,朝中的大人们就清闲了许多。”
“大人们是清闲了,但陛下就忙了,奴婢天天看着陛下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心中实在是心疼不已。”
君后辛闻言当真沉思了起来,现在的朝政压在他身上,确实让他忙得连觉都睡不好。
朝中那群人一闲下来就给他找不痛快,他也不想再惯着他们了,没有当皇帝的比当臣子的更是劳碌命的。
“你说得也不错,哪有朕忙成这样,他们却轻轻闲闲想着怎么给朕找不痛快的,最近朕连陪冬奴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了。”
“还是该向王叔学习一下要怎么对待这些人才行,该做事的就给朕滚去做事,忙到没有力气说话了,朕耳边也就清静了。”
那些人清闲,君留山留下来的那些人可不清闲,向亭也不清闲,上了朝大半时间都是睡过去的,也没有精力出来帮他吵架了,凭空又给君后辛增加了工作量。
两相对比一下,那些清闲的就让人分外的看不顺眼了。
君后辛点着奏折思考了片刻,让人去请岑识前来议事。
君留山走之前嘱咐了君后辛给岑识在朝中安排一个职务,让岑识也入朝学习,这些日子也学得有模有样的,到底是岑家的人,哪怕是个富贵清闲命,天赋也要高上旁人一大截。
知道自己平庸的君后辛看着岑识的样子,不能不说又被打击到了一次,还好他现在心态摆得正,要不然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以前岑家两个兄弟都不入朝,一方面是为了避嫌免得有功高震主的一天,岑家的荣宠已经到了极致,他们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了。
另一方面恐怕就是顾忌着君后辛心中不平,以前的君后辛除了对向亭不介意这些事,对其他人是没有这个容人之量的,在叔侄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出现罅隙之前,君留山就已经看出来了。
加上那时候的岑识也还小,君留山就一直没有放他回京。
朝中现在的官职其实已经满了,但岑识身份特殊,君后辛也就给他按宗亲例,在六部中让他自己挑了刑部挂名,没有正经地职务,但能以刑部侍郎身份行事。
其实向亭还挺想将他要到自己手下的,但奈何岑识非说陆柮比他靠谱,御史台也全是口舌官司他不喜欢,坚决不肯去御史台。
对此向御史还生了气,狠狠吃了岑识三顿好的才消了气。
岑识来得快,最近他都是在刑部翻看卷宗以及旁观刑部办事,陆柮和刑部两个侍郎轮流带着他学习,也没有什么脱不开身的公务给他做。
君后辛对着自己人也放松了一些,看着他露出一个笑来。
“小表叔请坐。”
“谢陛下,不知陛下召臣来是为何事?”
岑识拱手谢恩,在冯喜送上来的椅子里坐了,茶水点心也照旧很快摆到了手边,岑识忙了一早上,不客气地拿起了一块点心,边吃边看向君后辛。
君后辛也没有和他绕圈子,将自己之前所想同他说了。
“朕想着,如今本是忙碌之时,但朝中事情分配得却不太合理,一些人是否太过清闲了些,因而请了小叔叔前来,想问一下小叔叔的意见。”
君留山说得明白,以后岑识在他的身边,会一如岑见在王府之中,现在是给他们磨合的阶段,因此两人也会有意识地一同处理一些问题。
虽说君后辛更为亲近向亭,但要说未来的丞相之位,向亭比起岑识还是差了一些,他能做君后辛的左右臂膀,但他不能压服群臣。
而岑识虽说看着是如今才学着去做有关朝政的事,但他家学渊源,从小在父亲和兄长身边耳濡目染,还有岑见亲弟、君留山表弟这个身份在。
给他一个成长的空间,他就能做到君留山他们所期盼的那样,也能让陆柮等人满意。
对于君后辛的要求,岑识在脑中一转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了君后辛请他前来的用意。
喝一口茶咽下口中有些粘牙的点心,岑识又伸手拿起了第二块。
“要说陛下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前些日子朝中诸事虽说分派了妥当,但现在一些人仗着事情已经分派下去而不顾本身该做之事,有些玩忽职守了。”
“本来那些事一日未完,对应的衙门就该时时关注着,以免出了错漏。都是有关家国百姓的大事,怎能如此的轻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