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戏院中人多了便会有一些难闻的气味。
林眉此时正站在走廊处。
本想就此离开,却在戏台子后面一侧唯一有光亮的地方看到了欧家兄弟。
他们正往戏台子后面的房间走去。
见周围人都沉浸在画本子当中。
林眉便向欧家兄弟所在的地方移动。
不知欧家兄弟去戏台子后要做什么。
林眉只站在戏台子后的门前并不进去。
房中有三个人。
欧家兄弟和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
那三十上下的男子腰间似乎挂着一块木牌。
林眉仔细一看,便想起来了,是匠人组织的木牌。
匠人组织在都水县颇有地位。
林眉之前也听欧家兄弟提起欧家现在的处境。
离得太远,她只能隐约听到欧家兄弟似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对方。
言说了许多好话。
然后被对方冷淡的拒绝了。
欧鸿似是有些失望,而殴进似是想要再求求对方。
这事与林眉并不相干。
她起身离开了戏院。
那戏台子上已经多了许多人。
林眉扫了一眼,发现除了最初出现的那人之外,又出现了另外一个稍矮一点的人。
那皮影做的十分生动。
林眉一眼便看到了两个皮影人腰间皆挂着匠人组织的木牌。
看来这都水县的手艺人对匠人组织的崇拜已经渗透进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了。
如此想着,她出了戏院的门。
一股寒风便袭来。
林眉缩了缩脖子,正准备离开,却看到在戏院的对面有一轿子。
轿子旁边站着侍卫。
她便有些奇怪。
因着丁先生新的话本子,许多人都跑来了戏院。
都水县的人本就不多。
现在街市上基本没有几个人。
这轿子停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丁先生的话本子吗?
还有侍卫在旁把守。
这戏剧已经开场许久,为何轿子中的人不进去听?
看这架势也并不像掏不起入场钱的人。
诸多念头在林眉脑中不过一瞬,就在她走下戏院的台阶时。
轿子中的人有了动静。
林眉不经意间抬头看向客栈方向时。
视线顺带扫过了轿子。
只看到那轿子中走出一人,腰间亦挂着一块匠人组织的木牌。
她皱了皱眉。
最近怎么如此频繁的看到匠人组织的木牌?
出于某种被大神官盯上所笼罩的不知名情绪,林眉匆匆跑回客栈。
叫岑见查看自己是否中了什么不知名的术法或者药粉。
岑见闻言,神情严肃的将林眉上上下下的查探了一遍。
然后得出结论。
“表嫂身体安好。”
林眉狐疑,想要让岑见再查一遍。
岑见连连阻止,求助性的看向君留山。
君留山拉住林眉,“你看到了什么?”
林眉将自己在戏院频繁看到匠人组织的木牌一事告知两人。
林眉说完,便见岑见面色了然。
“都水县本就是手艺人所聚集的地方,基本八成手持匠人组织木牌的人都在都水县,匠人组织的人皆会将木牌挂在腰间,这并不足为怪。”
岑见虽如此说,但林眉内心的担忧还是不减。
“自从进入都水县后,好像再也没有大神官的踪迹了。”
这并不只是林眉的担忧,岑见之前也想过。
“或许是因为有画皮师在此处,画皮师应当可以察觉到大神官的存在。万物相生相克,故大神官也是如此。”
岑见解释道,“虽是如此,但是我们还是要多加提防。”
君留山则告诉林眉。
“你说的在东来戏院看到的那个带有匠人组织腰牌的人,应当是丁家家主。”
林眉闻言问道,“这丁家,便是制作皮影戏的手艺人吗?”
君留山摇摇头,“丁家便是如今匠人组织的重要成员,历来以制香闻名。”
制香?
林眉目瞪口呆,指了指东来戏院的方向。
“制香师,开了家皮影戏院?”
岑见解释道,“丁先生只是一个代称,虽然这位丁先生确实是丁家人,但今日前来看皮影戏的人应当并不清楚此丁先生便是那位丁先生。”
林眉闻言恍然大悟,“那这位丁先生还真是多才多艺。”
岑见将双手背在身后,“这丁家其实与我们查找焚仙门的方向相差甚远,故我们暂时并不打算接触他,除非他们与焚仙门有关。”
林眉点点头表示了解,“所以微之这几日是将都水县的匠人组织查了个遍?”
岑见含笑,“知己知彼,才好朝对方下手。”
林眉却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画皮师能察觉到大神官,微之可以吗?”
林眉的问题令岑见呼吸一滞,差点连脸上的微笑都维持不住。
林眉也只是突然破口而出,说完之后既后悔又有点好奇。
其实答案显而易见,但林眉还是想要知道个中原因。
最终是君留山救了自家表弟。
“画皮师洞察天意,更容易察觉到大神官的存在,但也不能入世肆意妄为。微之与画皮师的专精方向不同,故而所擅也颇有不同。”
林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算是解了心中困惑。
丁家一事林眉以为只是一个小插曲便就如此过去。
第二日,岑见传来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