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见用布包着红色花瓣递给薛净悟。
“你看看这花瓣的影响对你有多大。”
薛净悟皱眉接过包着花瓣的布巾,然后凑了上去。
林眉盯着薛净悟,看他虽眉头紧蹙,但似乎并没有之前那么严重。
岑见也在观察薛净悟。
薛净悟将包着花瓣的布巾左手移右手,右手移左手。
三人皆看着薛净悟的动作没有丝毫异常。
“这花瓣小生凑上去就会轻微头痛。”
薛净悟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这花香太浓了。”
闻言,林眉几人却是神情肃穆。
这花瓣被摘下来已经许久,即便有花香也早该散去了。
薛净悟的感官似乎有些过于灵敏?
岑见又从兜中拿出一玉瓶,递给薛净悟,“你闻闻这个。”
薛净悟接过来闻了闻,“这什么也没有啊,里面装的是什么?”
薛净悟倒了倒,发现是空瓶。
林眉见状看向岑见。
岑见解释道,“这是装过尸油的瓶子。”
闻言,林眉明白了。
“薛净悟可以闻到已经几不可闻的昙花瓣花香,却闻不出之前装过尸油已经被清洗过的瓶子中的味道,所以并不是薛净悟感官灵敏,而是他只对与碎片有关的事物敏感。”
岑见点点头,“他体内应该是药瘾,平日里不会触动,只要触及到与碎片有关的东西就会立马被吸引,就像一把剑只配一个剑鞘,只有碎片做的东西才可以驱使他。”
薛净悟听他们说了半天,像是一个听候发落的病人一般,问道,“那我还有救吗?”
岑见点点头,“需要用药物一点点慢慢截断,在这过程中会有些难耐。”
见有法子治,薛净悟连连点头。
岑见这边忙完了,林眉便也去收拾晚上要出去的东西。
留君留山与岑见他们说今日的所见所闻。
过不了一会儿,君留山进来了。
林眉看他手中拿着玉瓶,想着这可能便是之前暗卫找到可以确定宋墨死因的证据。
君留山将玉瓶交给林眉。
林眉接过玉瓶,问道,“里面是什么?”
“咬伤宋墨的尸蟞的尸体。”
林眉盯着玉瓶,君留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义庄那边有我们的人,到时若是需要可以引秦老大夫和仵作去客栈搜集线索,你将这尸蟞放在宋墨房中,秦老大夫带回去一验便知。”
原来君留山早就已经把事情想好了。
林眉点点头,收好手中的玉瓶。
“你不跟我去吗?”
林眉问君留山。
薛净悟的情况不稳定,怕是不能跟着她奔波了。
君留山抬眼,低声道,“本王身体虚弱,还爱小题大做,还是不去拖王妃的后腿为好。”
“……”
见状,林眉收好玉瓶,好好宽慰了一番“身体虚弱”的夫君。
是夜。
林眉出门时,身后跟着“爱小题大做”的夫君。
“既然王妃想要本王作陪,本王拒绝多少有点不识好歹。”
君留山如此说道。
林眉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
没理会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迹。
两人一道前往义庄。
义庄这边同样有暗卫盯梢。
“今早丁家主丁怀前来义庄,想要将白青奕的尸体收殓,但因并非白家亲属,只能等三日过后。若还无人来认领,丁家主才能将白青奕的尸体带走。”
暗卫如此汇报道,“丁家主还特意过问了宋墨的尸体情况,但秦老大夫及仵作皆没有告知他有关宋墨的情况。”
林眉闻言点点头,“这位丁家主果然如同传闻一般,若是宋老爷子到时无法到场,怕也是这位丁家主为宋墨收殓尸体。”
她想起之前宋墨重伤昏迷不醒,他们都以为匠人组织不会有人过来探望时。
这位丁家主便一人前来,身边还跟着想要讨好他的欧家兄弟。
宋家这些年在匠人组织并没有什么作为。
匠人组织的人看不上也说得过去。
但丁家主此举却着实吃力不讨好。
还有收殓尸体这种行为。
“这丁家主不像是一个首领,更像是处理熊孩子烂摊子的大家长。”林眉如此道。
君留山点点头,问暗卫,“秦老大夫又是一天未出义庄?”
暗卫点头,“义庄里面的人传来消息,秦老大夫虽然在义庄,但一直闭门不出,也并未去查看宋墨的尸体,似乎是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林眉想了想便明白了。
根据秦老大夫之前的想法不难看出,秦老大夫并不是个爱惹事的性子。
而宋墨的死因也确实联系着都水县人体内的毒。
这毒不知已经持续了多久,也不知是否是人为。
但并没有造成根本的人员伤亡。
若是秦老大夫主动爆出宋墨的真实死因。
说不定会给秦家一家子引来祸端。
“秦老大夫不想爆出宋墨的死因,县令那边因着昨日遭贼暂时管不上这边,而唯一在意的人,便只有死了唯一儿子的宋老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