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人很简单,也很快,墨云很快就回来了,也是垂首立在甄临风身边,不敢说话。
他人前,是长袖善舞的假笑太子,撕下伪装,就是扭曲变态的梵音宫主子。
这才是他,真实的他。
皇权的争夺从来都不温和,蜀国除了一个甄禾,全都是皇子,其惨烈程度,可想而知。
任你是嫡长子又怎么样?说要整你就是分分钟下手!
甄临风是最得蜀皇帝信任的一个。
而没有能力和手腕的儿子,是没有竞争力的,永远也得不到爸爸的疼爱。
俗话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甄临风一张细眉长眼的脸,柔美的五官,看起来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娘娘腔,实则狠辣阴毒。
皇宫。
甄临风没有直接回东宫,出梵音宫的时候,天色刚近黄昏。
酒楼茶肆人流量密集,是消息交换量最大的地方,他不想去皇宫也不想回府,找了个酒楼,靠边坐下。
各国异国人最多的地方,就是王都,大秦和蜀国间的烽烟,子民们都还没有嗅到硝烟,只知道两国已经联姻,是很友好的关系。
蜀国的秦人不少,吵杂喧嚷,各种口音都有。
酒客大杯喝酒,大肆交谈,甄临风点了两壶小酒,两碟小菜,静静的喝着,耳朵里面装着听来的各种有意或无意的消息。
坐了很久,没有什么收获,天色也晚了准备起身离开了。
却没想到刚站起身,就被人拦下,他抬眼一看,是个穿得贵气的男人。
贵气是贵气,但是浑身脂粉味,眼底下两团重重的乌青,一看就是不是个正经人。
甄临风不爽的后退两步,皱着眉说了一声,“滚。”
男人轻佻道:“这位公子,我有个上亿的项目先跟你谈谈,不知道你有兴趣吗?”。
浑身脂粉味的男人简称酱油甲。
酱油甲被甄临风赏了一个滚字,不仅没滚,反而绕着他前前后后转了两圈,嘴里啧啧,“我的个乖乖,真帅~”
酱油甲举止轻浮浪荡惯了,加上家里硬气,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甄临风心情不好半年了,宋闵知一天没消息,心里的那股邪火怎么发都觉得不尽意,他堂堂皇子,哪受得别人这般挑衅?
天底下没哪个皇帝不希望自己的子女个个出息的,但凡只要是皇子,必定从小文武兼修,蜀国虽然崇文,但是作为皇子的武力值,必然不低。
酱油甲眼睛的形状都要变成星星状,可突然,手腕剧痛,人就已经被甩出去了。
眼睛里的星星被摔散了,周围的人听到动静,纷纷看过来,邻桌一男子喝得醉眼迷离,也撑着沉重的头颅转过来。
酱油甲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揉着脱臼的手臂哀哀狡辩,“我说你这小哥儿,怎么如此不讲理?邀你喝酒赏月,你不去就说不去便罢了,怎么随便动手打人?”
甄临风心头不舒爽,对方一说完,他一脚就上去了。
本身力气很大,下脚又重,一脚差点把那人的肋骨踢断两截。
可能断了,也可能没断,反正酱油甲是趴在地上起不来了,直哎哟哟的叫唤,一边叫唤还一边对着旁桌一个蓝袍少年大叫,“你还看,你小叔被人打了!”
蓝袍少年的酒意貌似才去了点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搭着舌头去把酱肉甲扶起来,大着舌头问,“谁?谁打你了?打你哪儿了?”
说着伸手拍了酱油甲的大腿一下,“是这儿吗?”
对方还没说话,又捅了他胸膛一下,问,“是这儿吗?”
这回是捅到人家的痛处了,‘嗷呜~’一声叫唤响彻大堂。
蓝袍少脸立刻捂住他的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不提这名儿么?”
酱油甲气得骂了他一句,“滚,你戳到我肋骨了!”
然后转头怒指着甄临风,明明年纪比那蓝袍少年大,却像个跟家长告状的小朋友,“他!就是他打我!我肋骨断了!”
蓝袍少年的语文可能是体育老师教的,抓重点的能力相当迷,“真断了?你怎么还站得起来?”
酱油甲气得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是猪啊!有人打你小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