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个不顶事的,白淼淼面对一屋子不明所以的亲人有口说不清。
哎……
罢了,今日她就把话放着了。
“阿爹,总之我是断然不会嫁给裴哥哥的,这亲您若不退,您便自己嫁吧。”
撂下如此一句,白淼淼亦是领着香儿夺门而出……
“这孩子……”
看着决然离去的白淼淼,姨娘们面面相觑。
而反应不及的白老爷,愣是傻了好一阵才忽然缓过神来。
白老爷哭戚戚道“哎哟,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出门一趟,我那乖巧的女儿是让人给调包了吗?裴家那小子甚是不易……如此不成体统的话淼淼怎也说得出口……哎哟,淼淼这婚事一日不定,我怎么有脸去见她九泉之下的母亲啊……”
白老爷这便又将白夫人的遗憾拿出来说上一说了。
老生常谈,满屋子姬妾早已听出茧来了。
可眼下白老爷这般为女伤身的模样,身为侍妾也不好告退,于是便只有将卫氏推上了前,然后听她无奈宽慰起白老爷。
“老爷,您怎么又说糊涂话了……”
这一日,白淼淼便是将她欲与裴峥退婚之心表达的坚定无比,想来白老爷断然不会再认为她是任性胡闹了。
这事就有些蹊跷了,白老爷便是白淼淼洛城之行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
本想再问问白行川,奈何那小子这时候倒是与他姐姐一条心,关于洛城的一切,姐弟俩嘴忒严,就连他那一身伤从何而来都来是他派人去洛城查问出来的。
真是没一个让他省心的,看来白淼淼与裴峥之事,他也得派人查一查才是。
然而,还不待白老爷查明白,当事人白小姐已然有了新动作……
是夜,依旧下着雨。
出乎意料,白日里跑的比谁都快的白行川竟然趁着夜深人静摸进了水榭阁。
“你来做什么?”
彼时,白淼淼正躲在闺房内悄悄收拾着包袱。
“哟。”白行川看着白淼淼所为,明知故问道“这是又要去哪呀?”
白日里不帮着她,这会儿竟然还有勇气来她这里看热闹。
白淼淼不接话,只眸光不善地瞪了白行川一眼。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这么看我。”白行川自己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我自然是向着亲姐的。”
呵,倒是有脸说。
白淼淼也不收拾了,径自走到白行川身旁,亦是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说吧,什么事?”
此刻,白淼淼看着白行川眸光依然不善,他最好又正经事,不然这大半夜的旁来她这里耽误她收拾行李,她定然饶不了他。
白行川自然知晓白淼淼的脾气,他确实有正经事,且对白淼淼而言很是重要。
“哝……”
话不多说,白行川将一封信笺递给白淼淼。
“这是……”白淼淼看着信笺上凤纹,“大姐姐的家书?”
白行川挑眉。
白淼淼接过信笺,孤疑地看了眼白行川,“你上阿爹书房偷的?”
“什么叫‘偷’的?切……”白行川嘀咕着,老跌随手就放在案几上了,他不过顺手‘拿’了过来好吗?
会不会用词?
可对于白淼淼而言,不论‘偷’还是‘拿’,白行川此刻竟然给她看大姐姐的家书,那上面定然是有与她相关的内容的。
于是,一目十行,白淼淼看着看着,那精致的小脸就拧巴到一块去了。
裴将军进京那日,有人假扮他被当朝揭破了!
白淼淼蹙眉道“如此大的事,今日厅上怎也没听阿爹提起?”
“老爹尚且不知各中缘由,只以为是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陛下既已为裴将军正名自然没必要与你提这事。”
说的有理。
可是,“你知道各种缘由?”
不然怎就那么及时地把信给她拿来了?
“我?”白行川不说明,只一脸高深的笑。
不说算了,折起信笺,原封不动地还给白行川,白淼淼道“白行川,我要进京,今晚就走。”
此刻,整个白府怕也只有白行川最清楚白淼淼的心思了,姐弟一场,事关姐姐终身大事,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边。
白行川于是也不啰嗦,只道“好。”
于是,当晚,白淼淼便是在白行川的相助下悄咪咪翻出来白府高墙。
然后,日夜兼程入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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