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妶推门而入,两人转头看向她。
“你是哪里来的?出去!”胡姒瞪元妶。
清倚柔弱的坐在椅子上,以扇遮面,露出一双清纯的剪水双眸。
“几日不见,便不认得了?”元妶笑了声。
清倚淡笑了:“听声音,像是新东家。既然东家来了,就请坐吧。”
元妶走到窗前的另一把椅子上坐定。
三人说话间,外间已经敲定了价格。
礼部尚书家的三公子赢得美人归。
他左右拱手的笑了笑:“多谢。”
说着便轻浮的去拉那女子的手,打算拉回房中去。
只是轻轻一拉竟没拉动。
众人哗然,看起了笑话:“人家不愿跟你走呢。”
三公子脸上一怒,用力一拉。
扑嗵一声,那女子竟倒在了地上。
元妶心中“咯噔”一下,猛的站起身来,她的手紧攥着窗楼,死死的盯着台上的女子。
那女子嘴角一丝血丝淌了出来。竟早已咬了唇头,将所有的血都吞进了肚中。
三公子怔住,发现自己拉的那双手,女子的指甲嵌进手心的肉中。
失血过多,想来是没救了。
“她死了。”元妶的喉间沙哑,她还是来晚了一步!
是自己的计划失误了,该在拍卖前将这姑娘带走的!
这姑娘性子清高,哪可能忍辱拍卖会全程。
元妶转头看屋中两人:“下去看看吧。”
清倚听了元妶的话,手扇子僵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世上的傻瓜可真多,她到底是为什么死,呵。”
胡姒想了想:“尊严吧。”
清倚怒道:“可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元妶看着台下那倒地的人,愤怒的贵公子,慌乱的月姨涌成一团。
公子们的嘻笑声响成一片,都在笑那礼部尚书家的三公子。
“这小娘子死都不想跟你呢,哈哈哈。”
一条惨烈人命在喧嚣中,不过是博他们一笑的笑话,元妶突然觉得周围有点静。
有些人,像鸡蛋一样,看着很脆弱,但却不能去将它磨的圆滑。
要么碎,要么保持自己的形状。
而有些人,像石头一样,很坚硬,但却可以削成各种形状。
比如胡姒和清倚。
元妶觉得鸡蛋可怜,又觉得石头可悲。
她身后,胡姒突然道:“我们是还活着,可我们还剩下什么呢。”
清倚略粗的喘了喘气:“我们心够硬,想活着也需要理由,呵!凭什么!”
元妶转身看向两人,径直走向了清倚:“清倚姑娘,小南是怎么死的?”
清倚对元妶倒是恭敬有礼,只是那礼敬并不真诚:“自尽的。”
“自尽?”元妶淡笑:“不是因为你逼她接客吗,她吊死在你门前,得多恨你啊。”
清倚抬眸:“东家是什么意思?风月楼做的本就是皮肉的生意要,东家是要罚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