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去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人流量不太多。
云山寺坐落在半山腰,石阶一级一级地往上延伸。
爬到一半,周围云烟缭绕。
明明不是艳阳天,许清秋却爬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汗珠滚滚。
顾西楼扶着她,心疼得说,“秋秋,要不然我背着你上去?”
“不用。”许清秋喘了两口气,摆摆手,然后右手扶着腰部,“我自己可以走,这个就是要自己爬上去才算是心诚。”
云山寺的松柏可谓是天下一绝,柏树连阴,波澜壮阔。
人在其间显得渺小,风吹来,带着清新的松柏冷香,阳光透过稠密针叶,撒下斑驳的椭圆光点。
在这百年古刹里,听着悠远的撞钟声,许清秋的心渐渐地静了下来,慢慢地恢复了体力。
云山寺人不太多,许清秋和顾西楼进了庙门,小沙弥递给他们一柱香。
他们两个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弯下腰的那一刻,许清秋瞧瞧地睁开眼,偷偷地看了顾西楼一眼,然后才对着佛祖拜了三拜。
期间,主持请顾西楼过去,许清秋一个人在外面百无聊赖地瞎逛。
然后不小心迷路了,想给顾西楼打电话,可是又怕打扰他。
许清秋顺着小路一直走,前面出现一扇木门,上面有两个大大的环扣。
好奇之下,她走过去,然后轻轻地推了一下,木门就开了,许清秋一愣,手连忙缩回去,打算转身离开。
里面传来一句话:既然有缘,不妨进来陪老朽喝杯茶。
许清秋顿了顿,舔了舔唇角,佛门重地应该没事吧,安慰完,她拍着胸口走进去。
里面坐着一个身穿菱白僧衣,白须似寒霜初雪般,根根银白,却有道不尽的暖意,脸含沧桑慈爱,条条皱纹仿佛蕴含着说不清的智慧。
“您好!”许清秋弯腰打招呼。
“女施主,请坐。”僧人对着许清秋摆手。
许清秋坐在僧人对面,局促的双手绞在一起。
“女施主,遵从内心,万事不要纠结太多。”老者喝了一口茶水,看着许清秋蹙着的眉头慢慢舒展。
“大事难事看担当,顺境逆境看襟度,临喜临怒看涵养,群行群止看识见。女施主,缘分说不清道不尽,随心而为,方为天道。”许清秋还没有太明白,僧人已经挥了挥手,“走吧,回去吧!”
许清秋从院子里出来,才发现脸上已经满是泪痕,拿出僧人临走前递给她的纸条,“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许清秋默念道。
山上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脸上的泪珠被风吹成了泪痕,许清秋坐在山上的石阶上,看着漫山遍野的苍翠。
“随心吗?”许清秋舒心一笑,万事随心,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