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是鱼店的送货车,所以座位是我们下午走后,他找出来安上的,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东西,所以才用了这车,早知道我们没多少家当,他搞辆桑塔纳就好了。马家都是些算不上高档的车,而且看着都是些破破烂烂的。不知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暂且当成是他不护短,马家有没有好车对我们无所谓。
杨双直言不讳,不管我们是不是散贼,留宿都要万分小心,带我们出城去乡下老宅,还不要见怪,‘高祖’既然这样安排,不管是不是拿我们当客,都不要介意。没用上二十分钟,金杯就出了外环,只遇到一个红灯。
迎面很多大大小小的客车,不时总能看到,每辆车都是人满为患。张春来问前面是哪里,杨双说那是枫桥镇。杨双说完,大家又相对无言,我也觉得这个枫桥镇在哪里听过。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丁晓东嘟囔着直起腰,我看他有些吃力,杨双在车上,我就不便过问,伤还没好,就这么跟着折腾能行吗。
几个人都透过窗外,望向公路尽头远远地山丘,除了一辆辆车,什么也看不到,连成片的湖水和小桥,杨双说那边的古迹太多了,没有一两天时间,别想玩个遍。这时候金杯上了大桥,每个人都是叹息,他们来了有些时日了,居然都没去过。
李立明嘟囔着,别说寒山寺了,就连虎丘他都没去,尽管虎丘就在火车站不远。
正是炎热的夏季,不用担心天黑得太早,张春来先前特意问过杨双,要多久能到老宅。他是想给自己留点时间准备,到了老宅,也不能摸黑跟他进村。
下了公路,不到两百米就拐进一条小道,一个村庄豁然出现在眼前。不到五点半,太阳还是火辣辣的,这个村庄依山而建,高墙庭深,每个院落都是那么古意盎然,苏州有着悠久的历史,即使这山野乡村,也不乏古典文化的风韵,红砖青瓦,实打实的摆在眼前。
门前两只石羊,青黑光滑低头静卧,放在以前,我一定会问为什么不是石狮子。一个老头站在门里貌似在迎接我们,杨双简短的介绍一下,就和我们告别,他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老头让我们叫他黄伯,可一转身,立刻就发现老人家一只腿是义肢,走路坡得厉害。院子里甬路很宽,还有石桌石凳,几棵小树点缀在菜地里,尽管菜地都不大,可是错落的分不开,收成自是不会少。
黄伯走得很慢,我们在他身后四处打量。这是个楔角院落,中间的矮墙那边,应该还有一栋小楼,只是那小门很高很窄。我们住的阁楼就在眼前,两层的格局在外面看就显得紧凑,里面一定更小。注重庭院设计的民居,在中国比比皆是,风格迥异,但住起来一样的舒服,特别是现在身处的苏州民居。
客厅很宽敞,进来就产生一种错觉,外面看那么紧凑的布局,里面何以如此宽敞。即使突出了院落,也没忽略居室空间,难怪从古至今,类似园林一般的民居设计,都是由那些匠人们来做,那是他们的营生。
黄伯应该有五十多岁,头上自然地黑发,绝不是染的。面色黝黑,言语中气十足,体魄十分健硕,虽然身形略显勾陀,但能够看得出来,他曾经是个魁梧铁汉。
说话开门见山,丝毫不以我们是外人,更没当成是客。楼上的被褥都是洗过干净的,但是放的时间久了,我们要拿出去晒晒才能用。都是年轻人,希望我们注意卫生。这边不生火,我们只能自己去他的住处做饭,相吃什么菜自己做,因为他做的不好吃,况且冰箱也在那边。楼上大部分结构都是木制的,所以在屋里绝对不能抽烟,谁要是在楼上抽烟,那就对不起。
口气生硬,但也能理解。不让在楼上抽烟,也许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