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龄,怎么这么急?”江河让房玄龄坐下,不要着急。房玄龄把一本厚厚的黄册放在案上对江河道:“主公!这册子欺人太甚了!”
“怎么?”江河见这厚厚的黄册有些不解。如今虽然有纸张,可是毕竟昂贵,也就只有这黄册才用得上纸张,江河入了洛阳也命人设立造纸作坊,如今已经可以供得上幕府使用的了。
“主公,这是河内郡的黄册,河内太守丘闵给在下的,他说这黄册有问题,我便翻开仔细查查。哪料!这不大的河内军,人口才刚到百万,竟然有万余百岁老人!”
“什么!”江河大惊,这河内莫不是长寿之乡?可是转念一想,江河便知晓了原委,还安慰正在气头上的房玄龄道:“玄龄莫急!不就是这黄册多年未改,有了错漏了吗,令丘闵重新核定就是!用不着这么生气!”
“主公!这哪里是小事?若是黄册不准,那天下间的赋税该以何为依据?本朝赋税大多都来自于人头税,这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如何征税?”
“还有这册上还有死了几十年的人,也照样交税,是谁给他们缴的?不都是他们的子孙后代?这些人缴了不该缴的税,对主公您怎么看?”
“嘶……听房玄龄这么一说,江河突然顿悟。原来这黄册这么重要。”江河继而想到那鱼鳞册或许也会有误。毕竟这种事情是江河亲身经历过的。
确切来说,是江大郎经历过的。他家的田地分批次地卖了出去,可是每年还需缴纳已经出手田地的赋税,江家也就是这样慢慢把所有的土地全部典卖出去。
“看来这册子该重新编订了!”正好江河如今也是腰间鼓鼓,正愁没地方使用。“我要重新编订黄册和鱼鳞册!把这天下的户口和田地全部厘清!让这公平遍及到每一个人!”
“主公圣明!”房玄龄道:“可是此举怕是会引起世家们的不满啊……”
“嗯!”江河深以为然,检地查田势必会把世家们侵吞的土地查清楚,可是江河不能不这么做。“明日把洛阳世家都叫到府上,我要和他们讲清楚此事。大不了现在不动他们侵占的田产就是,再给些补偿,应该还是可以施行的!”
“对了!还有各地的贪官污吏!我们新得到这么多领土,上面的官员难免会**起来,我打算让中央派人到各地巡视!”
“巡视的人要靠得住,本来韩敬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如今并不事物繁杂,他还走不得,你与汝默推荐一人吧!”
“诺!”
“宗秉之?”江河脑袋里冒出来他的身影。“他也来洛阳了?”
“正是,他在兖州招募吏员百余名,都是精干文采之士。他可是个能吏,而且他为人眼里不容沙子,最是刚烈,断然不会受人贿赂。让他巡视,足可以保障不会与贪官同流合污。”
“嗯。”江河点了点头,他对宗秉之还是有些印象的。“好,那就是他了,给他配备三十名吏员,兵部调遣一支三百人的卫队护送他去并州、兖州、豫州和青州四州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