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个。解释解释。”
江河把净羽写好的文字递给净真,让他观看。净真观看许久,猛地一拍脑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怪不得!”
净真一阵惊颤,倒是让堂上三人有些奇怪。
“柱国,师兄这是说三十年后,会有雄主顺天改命。而这个人,正是小公子啊!”
“什么?锜儿?”江河闻言,眉毛皱成一团。“锜儿今年才刚满两周岁,三十年后……”
“嗯,也差不多了。”
接着江河就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
这个净羽,真看透了我之所想不成?
江河确实没有什么篡逆的心思,可江河是绝对不会放权的,他只会把权利越来越集中,用来征讨,用来统一。用来改革,用来建设。
可自己如今别说正值壮年,活个五十年都不是什么问题。如果国家大权让自己执掌了五十年,那五十年后,就算自己不篡位,又有什么差别?
自己是干不到七十岁,如净羽所言,再干三十年,五十岁的时候把这担子交给锜儿,才是正理。可三十年后,锜儿上位,那……
江河一时间不敢想下去。看来自己已经矛盾了,既不想当什么皇帝,又不得不当了。大陈有国情在,天下百姓不会容忍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和一个拥有实权的权臣同时存在很长时间。
这个问题,江河早该思考过,可如今面对这个问题,江河只想一推再推。
万没想到,就这样等着等着,居然真的有办法送上门来。自己不篡位,让儿子篡位……
这样的做法,貌似……
可行!
遣散众人,江河留在堂上想了许久。最后还是认为眼下没有必这更好的办法了。呆呆地望着那因为黑暗已经有些看不清的字。
“确实是为我指了一条明路,却没告诉我如何做啊!半个甲子?呵,真会算!”
江河正出言嘲讽,打算起身回家之时,外面却刮起一阵阴风来。
阴风猎猎,扰得江河心烦意乱。
月光下照,映得眼前水潭一片月圆,也被紧风吹得波纹阵阵。正是金风刚烈的时候,江河踩在水桥之上,刚要离开深院。
就听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柱国是要回去看儿子吗?”
江河闻声也不回头。“回家不看儿子,还能看谁?”
“柱国知道这是什么吗?”
转头看去,净羽手持一颗硕大珍珠,上面一道黑丝绕在表面,整个珍珠映在皎洁的月光之下,竟然泛出一层血雾。
“此乃王刺史所献祥瑞,说是济水锦鲤所呈。我记得赏给孝直了,怎会在你这里?”江河眉头紧锁,他已经被净羽在此隐匿得无声无息而感到不再惊异,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什么惊讶的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