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如何也打不到十年前的黄金时期,现在以他的威望,最多也不过能动员十万左右的鬼方勇士。
这不是廓尔廓的威望不如其父,实在是十年前的那场大仗,让鬼方实力大减,二十万鬼方勇士,硬是只逃回来三万多人。
“把巴图温都苏给我叫过来!”廓尔廓紧皱双目,最终还是喊出了他不愿意提及的人名。
一旁侍者连忙出了王帐,骑上马来到了巴图温都苏部族的帐篷区。
不多时,巴图温都苏便来到王帐。
“大汗!不知大汗突然召见,所为何事?”
廓尔廓没好气地指着前来报信的草原勇士道:“你听他说吧!”
良久,报信人说完了前线状况,巴图温都苏也深吸一口气:“你是说,不是朔州兵团?”
“不是!岳的部队我们很清楚,这支军队无论是马匹、甲胄、还是旗帜,都和岳的军队对不上!”
“或许是幽州、凉州的军队?”廓尔廓这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重要的信息。
“不大可能。”巴图温都苏直接否决了廓尔廓的猜测。
“凉州和幽州的军阀,手下不过数千士兵,能拿出五千整装骑兵的人,除了远在辽东的赵外,也就只有南人皇帝了。”
“嘶……你是说南人要来进攻我鬼方?”
“很有可能!几个月前我们劫掠凉州,一定刺激了南人皇帝。”
“不对……”廓尔廓直摇头:“南人皇帝若真对草原有兴趣,就不会在长城上驻扎十万大军,却不来进攻了!十年前他一扫漠北,岂不是更好?何必要等到现在?”
巴图温都苏道:“十年前,南国割据纷乱,他也不过是群雄之一。现在不同,他已平定了国内整整三年,他的野心也要投到草原上来了!”
廓尔廓怅然良久,最终把帐内众人遣散出帐,才起身拉过巴图温都苏,道:“巴图温都苏,亚父弃我而去,就是惧怕你的智慧。现在,鬼方需要你的智慧,如果……如果你是大汗,你要怎样,来保住草原的周全?”
“不敢!”巴图温都苏闻言,眼睛圆睁,连呼不敢。
“若是能让在下一统全局,我便要命令所有鬼方氏族收缩自己的草场,聚集到王庭附近。这样留出数百里的无人空间,宋军必然不肯冒进!”
“不肯冒进?”廓尔廓明着不说什么,暗地里却摇了摇头:“如此下去,这寒冷的冬天,我鬼方又要难以度过了!”
草场收缩意味着什么?牛羊容易变得瘦弱,新生的婴儿因为天气寒冷和缺乏**而容易夭折,而蜷缩在一起的氏族更有可能相互结恶,不敢进攻南人更会让他威严扫地。
“那你的部族呢?”廓尔廓有意无意地问道。
巴图温都苏抱着胸膛,回了一礼:“我的氏族会誓死捍卫您至高无上的统治权!”
“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廓尔廓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听出了巴图温都苏的言外之意。
保护我至高无上的统治权?草原上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权威,正如羊羔的主人并不固定。
我失去了威望,那谁会获得威望?
眼底饱含深意的廓尔廓,让巴图温都苏离开了。独坐王座之时,他又想起来一个人。旋即下令道:“去!把看管马厩的巴达仁贵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