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让江河脸色掉了下来。
混蛋,真混蛋!
江河刚打下鬼方,今日正是庆功之时,偏偏这个时候西凉诸部传来战报,被月氏打败!
大陈没有张骞、班超、陈汤,凉州西部的武威、张掖、酒泉一直都未归顺中央,仍处在月氏手中。
四部进攻月氏,大抵是看了皇帝如此轻松就拿下了草原,也想着向外扩张,增添土地与人口。
“四部凑出多少兵马去打月氏?”
“回陛下,四部出言,说有三万二千大军,在野外与月氏四万大军相遇,两军交战半月,最终被月氏全歼。”
“好啊!当得好臣子!朕何时予他征讨之权了?”江河闻言起身:“四部使者何在?”
“尚在礼部公寓。”
“好!把他们带过来,让朕亲自瞧瞧!”
法正明知皇帝已经震怒,却害怕祸水东引不敢劝谏,只得让楚平把人带来。
百官是瞧明白了,这场宴席是吃不成了,干脆各个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是木头人般坐在那里。未过两刻钟,便有使者被带了上来。
“臣系西凉李荃将军部下别部司马陈广,叩见陛下。”使者无比从容,宛若其他朝臣。
“平身,抬起头来!”江河见来者不卑不亢,瞬间起了好奇。“你姓陈?”
陈广闻言起身,抬起头来,回答道:“臣确系前朝凉平王之后、孝文皇帝之苗裔。”
“嗯,李荃派你来,是来请罪的,还是来求援的?”
一句话,让气氛急转直下,跌入冰点。
“陛下,西凉、月氏,相互毗邻,数百年间恩怨不休,恰如鬼方之与我夏。”
“陛下武德充盈,覆御天下,文治四海,万民和乐。岂不知理哉?”
“大胆!”这话不是江河说得,而是侍立在旁的监察御史所言:“大胆陈广!你本是外地罪臣,于殿堂之上,不死恭敬奉君,焉敢大放厥词!你是想试试国法吗?”
于是说完还不要紧,一旁史官也奋笔疾书,把这场景记录下来。
陈广先是看着监察御史,又看向了史官,沉吟片刻,才道:“御史以为,在下如何大放厥词了?殿堂之上,君臣问答,汝乍言当堂,是谁大放厥词?”
“你!”监察御史正要开口反驳,被江河拦下:“成何体统!”
“陈广,你解释解释,朕如何不明道理了?”
“敢问陛下,讨伐鬼方是因何人指示?”
“呵。”江河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谁指示?“朕为天子,讨伐专出,皆可自决,无需他人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