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越越冷, 佟雪绿的肚子也越越大。

    前阵子医已经确认过了，她的肚子怀的的确是双蛋黄。

    今天她要去做个b超，顺看一下肚子宝宝的别。

    温老爷子本是要跟过去的, 可前两天他受了点风寒，天气这冷，佟雪绿不让他出门。

    这会儿他眼巴巴看着温如归和佟雪绿两人，一脸委屈道：“那们早去早回, 还有如归要照顾好雪绿和孩子。”

    温如归点头：“嗯。”

    吃药之后，他的维会比以前慢半拍，但人是清醒的, 而且最近看到小旭的次数越越少了。

    陈博士上次过，对他康复的速度表示震惊和欣喜。

    温老爷子想想还是不放心：“不如让小宗跟们一起过去吧。”

    温如归眼底闪过一抹暗影, 扶着佟雪绿的手动了一下。

    佟雪绿敏锐捕捉到他的异样，捏了捏他的手：“不用了，有如归照顾我就好，而且如归的同事今天也会去做产检，没问题的。”

    温如归扭头, 目光跟她对上，眼底的暗光散去。

    温老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行，那放们去吧，我和小宗在。”

    佟雪绿笑着点头，由温如故扶着出门了。

    一走出门，冷冽的寒风迎面吹，佟雪绿虽然穿得跟球一样, 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温如归上前半步，用身子挡住风：“不如我跟建义单位借个车？”

    佟雪绿摇头：“不用了，公车私用, 要是被人举报了不好，而且们别一个两个当我是玻璃做的，孕妇适当运动对身是有好处的。”

    温如归一只手扶在她的后腰上，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嗯了一声。

    他想起几个月前打听轿车的事，这年头一俩轿车要二几万，这个价格一般人都承受不起。

    温虽然有点底，但同样拿不出这个钱。

    不过庄院长告诉过他一件事，说国如今跟国际接轨的机会越越多，国亟需有国际认证的奖项，譬如诺贝尔奖。

    如果能为国争光，国肯定会给丰厚的奖励。

    想到这，他长密如小刷子的眼睫颤动了一下。

    佟雪绿看他反应淡淡的，心默默叹一气。

    可能是受药的作用，他平时除了维变慢，而且子跟之前也有些不一样，她好久没见过他脸红害羞的样子。

    想想他以前动不动就脸红的模样，真让人怀念。

    不过人要知足常乐，他现在一天天好起，她已经很感恩了。

    他们运气不坏，只了一分钟公交车就过了。

    上公交车后，他们到后面的位置坐下。

    佟雪绿扭头，突然眼睛亮了起：“如归，下雪了。”

    外面雪花扑簌簌地飞扬，落在公交车的车窗上，小小的一片，看着很可爱。

    外头的行人看到落雪都惊呼了起，今年入冬很早，但迟迟不下雪，都说瑞雪兆丰年，大都担心明年粮食产会不够。

    现在雪越下越大，带着大的希望飘落下，屋檐上、树上很快就茫茫一片，小孩子想在外头玩雪，被人捏着耳朵赶回了。

    温如归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雪花在风中飞舞，为这冬日增添了一抹浪漫。

    只是他看了一眼，目光很快就收回，落在她身上。

    佟雪绿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对上他幽深不见底的目光。

    这种景这一两个月发过无数次，她倒是没觉得奇怪。

    她自然握住他的手，头挨过去问道：“会就能知道宝宝的别了，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佟雪绿以为他会说男孩女孩都好，或许说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凑成一个好字。

    却听他声音低沉道：“女孩。”

    佟雪绿怔了一下：“两个都是女孩吗？”

    温如归点头：“嗯，像的女孩。”

    不要像他，不要像他这样有病，最好两个女孩都长得像她。

    就在这时，佟雪绿突然“哎哟”了一声。

    温如归眉头蹙了起：“是孩子又踢了吗？”

    佟雪绿点头，手抚摸着肚子：“真调皮，只怕头有一个是男孩子。”

    听到这话，温如归的眉头蹙得紧了：果然男孩子什的最讨厌了，女娃儿安安静静多好。

    佟雪绿是不知道他的想法，否则估计要笑出眼泪，他这想法跟贾宝玉不谋而同了。

    车停了，雪也停了。

    走下公交车，带着雪意的空气扑面而，温如归扶着她，恨不得将她抱起，让她不用走路。

    走到医院门，就看到周焱骑着自行车刚好抵达门，后面坐着他的媳妇王小芸。

    周焱咧着嘴道：“好巧，不过如归们怎没骑自行车过？”

    温如归：“不安全。”

    周焱挠了挠头：“会吗？是不是怕自己技术不好摔了媳妇，不过现在是冬天，穿得跟球一样，就算摔了也不怕。”

    话刚出，他“哎哟哎哟”地叫了起。

    佟雪绿和温如归看过去，只见他耳朵多了一只手，正被拧得变形了。

    “小芸快放手……哎哟疼死我了，我又怎了？”

    王小芸看佟雪绿他们在自己，这才哼了一声松开他的耳朵。

    她从自行车后座上慢慢下：“我就看不顺眼，不行啊？”

    周焱：qaq

    王小芸看他一脸委屈和迷茫的样子就心烦，什叫做摔了也不怕，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真没良心！

    佟雪绿看周焱还不知道自己错哪的样子，嘴角勾了起。

    四人朝医院头走进去。

    王小芸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又看看自己的：“说起我还比大一个月呢，可现在看上去，我的比小了好多。”

    她怀孕一开始什都吃不下去，后胃好起，人就跟膨胀的气球一样吹了起，只是她人胖了不少，肚子却依旧比不上佟雪绿。

    佟雪绿笑道：“这哪能一样，我头有两个，才一个。”

    王小芸又扭头看她的脸，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己肉肉的脸：“以前总是听人说同人不同命，那会儿没啥感觉，现在和一比我就特别想说这话，怀孕了四肢还是那纤细，皮肤没有长斑，真是羡慕死人了！”

    佟雪绿：“听说孩子了后斑点会自己淡下去。”

    王小芸眼睛一亮：“说的是真的吗？”

    “有些人是这样，有些人淡化不了，所以才说母亲特别伟大，怀孩子不仅辛苦，而且对我们身破坏那大。”

    佟雪绿感叹道，孩子还会加速女人衰老，她已经打定主意，这胎完绝对不会再。

    王小芸感同身后地点头：“可不是，他们男人没怀过孕，还以为我们怀孕就跟母鸡下蛋那样容易，摔了也不怕。”

    说完她狠狠瞪了周焱一眼。

    周焱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连忙解释道：“媳妇，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摔了，要是摔了，我肯定要扑过去垫底，让摔我身上。”

    王小芸心的怒火这才消下去，嗔道：“花言巧语，说得比做的好听。”

    周焱一看媳妇这样子，就知道自己过关了。

    谁知下一刻就听温如归低沉的声线响起：“孩子出后，我去做结扎。”

    之所以要说孩子出后，是因为他现在还在服用抗精分裂的药物，不好去动手术。

    三人听到这话，齐齐怔住了。

    佟雪绿随即心涌起一股暖意，仰头看着他：“想清楚了，还有万一都是两个女孩，爷爷那边想要个男娃怎办？”

    温如归看着她：“爷爷他会理解的，我不想再看这辛苦。”

    王小芸和周焱两夫妻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王小芸扭头看了周焱一眼，后者一脸震惊且佩服的样子。

    她突然又心烦了起，脚伸过去在他脚背上狠狠踩了一下。

    周焱：qaq

    温如归害他，居然变得这花言巧语，真是可恶了。

    进到医院头，挂号、排队，了大半个钟头终于轮到他们。

    佟雪绿躺在色的病床上，看女医拿着仪器在她肚皮扫扫去，这年头的b超仪器跟后世没得比。

    显示器笨重，清晰度很差，不过还是能看出一些轮廓。

    女医观察了一下道：“左边这个是个女娃，右边这个……应该也是个女娃儿。”

    右边的女娃某个地方被手挡住了半边，不过她没有看到任何凸起的器官，应该是个女孩子。

    话音一落，温如归目光终于从佟雪绿的肚皮转移到显示器上：“医，确定吗？”

    女医扭头看他，只见他嘴角抿成一条线，脸上没有一丝喜悦。

    看又是个重男轻女的男人，真是没良心。

    女医脸色顿时拉了下：“是确定的，不过现在是新时代，不是旧时代，妇女能顶半边天，这种态度可不行！”

    温如归被怼得怔了一下：“不是，我很喜欢女孩子。”

    他就是有种中大奖的感觉，没想到真是一对双胞胎女儿，真是好了！

    女医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同看着佟雪绿：“怀双胞胎对身损耗很大，孩子出后，最好养个一两年再，女人要多疼惜自己一点，别什事都听他们臭男人的！”

    温·臭男人·如归：“……”

    佟雪绿看他无故被怼，忍不住笑出声：“医误会了，我爱人他是真心喜欢女孩子，我们也说好了，完这胎就不了，他去做结扎手术。”

    听到这话，女医震惊了，对温如归的看法立即改变了：“那真是难得了，我在医院干了那多年，就没见过男人过做结扎。”

    女人要怀孩子孩子带孩子，不了还要过结扎再受一次苦，反而是男人只提供了个种子，然后坐享其成就行了。

    现在听到佟雪绿的话，这让她对温如归刮目相看，夸了他好几句。

    从b超房出，温如归的嘴角往上扬起一个弧度。

    周焱排在他们后面，看温如归这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挑眉问道：“如归这开心，该不会两个孩子都是男娃吧？”

    温如归摇头：“不是。”

    周焱：“真的吗？我不信。瞧笑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两个儿子，真羡慕，我现在只希望我媳妇肚子是男娃就好了。”

    他倒不是重男轻女，只是的老人重男轻女，如果这次是女孩子，他们肯定又要催，到时候他和媳妇的压力又会很大。

    他身不好，让媳妇怀孕不容易，王小芸之前经常呕吐睡不着，也是因为被念叨多了压力很大。

    所以如果这个是个儿子是最好的，过后他们再个女儿，老人也不会说什。

    这话刚好被头的女医听到，他扶着王小芸进去，就看到女医黑着脸，对他怒目而视。

    周焱：qaq

    这世界到底怎了？

    他就长得这人憎狗嫌吗？

    **

    因为外头又下起了雪，产检后他们就各自回了，并没有在外头逗留。

    回到，温老爷子和宗叔立即围了上：“怎样？孩子健康不？”

    佟雪绿点头：“孩子一切都很好，医说是两个女娃儿，接下我们要准备一对小姐妹的衣服了。”

    之前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有些东西不好准备，现在知道了，就要动手弄起。

    说完这话，她看着温老爷子。

    只见温老爷子怔了一下，很快点头道：“女娃儿也很好，和如归两人都长得好看，我的小曾孙女肯定很漂亮。”

    作为老一辈的人，温老爷子自然希望有个曾孙，也有个曾孙女，这样凑成一对好，说出去倍儿有面子。

    只是现在都是女娃儿，他也不会觉得不好，要是两个女娃儿都像雪绿这漂亮能干，再多几个也无所谓。

    佟雪绿看温老爷子没有表现出失望的色，嘴角的笑意浓了。

    她不会因为其他人失望就要个儿子，只是她还是希望孩子能出在一个人人欢迎她们的庭头。

    到了晚上，萧司令也知道自己即将有一对曾外孙女的事。

    他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起了：“女娃儿好啊，女娃儿乖巧又懂事，不像男娃儿又皮又捣蛋，有时候真想抽得他们屁股开花！”

    萧嘉鸣和佟嘉信两人菊花一紧：“……”

    爷爷，我们还在您面前坐着呢，您说这话真的好吗？

    萧绵绵听到再过几个月自己就要做小姨了，高兴得脸红红的：“姐姐，我以后陪两个外甥女一起玩，我教她们唱歌。”

    佟雪绿揉了揉她的头：“好啊，以后就是小姨，是个长辈了，要是两个外甥女拉屎拉尿，那就要拜托了。”

    萧绵绵好像被雷劈中一样：“……”

    佟嘉信看妹妹一脸为难的样子，哈哈笑了起：“绵绵，就当是练习，以后我老了，给我端屎端尿就会很熟练了。”

    萧绵绵：“……”

    她能不当小姨吗？她有点后悔了qaq

    众人看她被吓到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

    火炉的柴火噼啪啦燃烧着，把炉壁烧红了，外面北风呼呼，屋温暖极了。

    一屋子的笑声。

    时在大西北的一三才从农场劳作回。

    大西北半个月前就下雪了，气温低到零度几度，昨天下了一场大雪，今天他们被叫去铲雪。

    干了一天的活儿，手脚冻得已经没有知觉了，浑身颤抖个不停。

    史修能哆嗦着推开门，屋子也冷冰冰的，跟外头没什区别。

    他走到缺角的桌子旁，想倒杯水喝，却发现水壶是空的，一滴水都倒不出。

    他顿时怒了：“小蕊，我出门时不是让打水做饭吗？怎一滴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