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水柔不是个蠢货，肯定明白母凭子贵的道理。
要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陆家根本不可能那样顺利的接受她，她怎么可能舍得失去依仗？
见厉云棠面不改色的淡然，陆夫人心中紧了紧。
想到厉云棠的影响力，她不得不扯出僵硬的笑脸：“厉先生，厉太太，很抱歉我们陆家招待不周，请二位先回去吧，我们要送烟柔到医院，其他的事情改天再谈。”
厉云棠微微一笑，“好，我给陆夫人一个面子，改天再让陆家豪向我太太道歉。”
说完，他牵着言夏夜的手淡然离开。
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和陆家豪的怒吼，夹杂着言水柔虚弱的哭腔和陆夫人的劝解，显然乱成一团。
跟着厉云棠离开陆家，言夏夜坐进车子，不可置信的皱着眉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做到这种程度？”
从雅儿的事情上来看，言水柔完全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孩子对她来说是维持爱情和利益的手段，没有任何亲情可言。
正因如此，哪怕是看在荣华富贵的面子上。
言水柔都该好好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这也是言夏夜没有太过防备的原因，谁想到她竟然……
厉云棠沉吟片刻，给出一个可能性：“也许是假戏真做。”
“假戏真做？”言夏夜想了想，表情有些错愕：“那她现在肯定恨死我了。”
厉云棠把她揽进怀里，安抚着她的情绪：“她自己的问题，和你无关。”
“但言水柔的脑子向来与众不同，无论什么事情，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言夏夜靠在他的怀里，哭笑不得的继续说：“估计她已经后悔了。”
“那要看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
厉云棠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柔顺的发丝，漫不经心的道：“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她这次都下足了本钱，陆家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你说的话会被暂时搁置。”
回想着那几滴血，言夏夜神色复杂的抿了抿唇。
鉴于言水柔对她的所作所为，她不觉得言水柔有任何可怜之处，就像六年前，没人同情她一般。
但她在意的是陆家的态度，“厉云棠，陆家豪会不会找你麻烦？”
“这些不需要你担心。”
厉云棠神色温柔的看着她，若无其事的说：“就算没有你，我和陆家豪注定要走到对立面上。”
“真的？”言夏夜侧眸看他，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行，我要彻底拆穿言水柔的身份，这样一来，如果她……陆家肯定会把她扫地出门。”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又有些晦暗。
她不同情言水柔，但言水柔肚子里的宝宝毕竟是无辜的。
事已至此，即便真的有个万一也是言水柔自作自受，但她同样怀着宝宝，心情难免有些异样。
“夏夜，无论结果如何，都不是你的错。”
厉云棠了解她的心情，俯身吻了吻她清美的侧脸：“如果你介意，我会派人盯着这件事，把结果告诉你。”
“……嗯。”言夏夜轻轻点了点头，“我准备去疗养院见雅儿，是不是要经过厉北城同意？”
时隔已久，再次提起厉北城的名字，她的心中早已没有任何波澜。
厉云棠想了想：“他们最近在忙着厉氏集团的重组计划，估计没心情关注雅儿，我们可以通过疗养院的内部人士和雅儿见面。”
“重组计划？”第一次听厉云棠提起这件事，言夏夜有些茫然的问：“你已经对厉氏动手了吗？”
“我在半年前已经动手，效果正在慢慢显示出来。”
厉云棠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轻描淡写的继续道：“我想好好欣赏他们挣扎的过程。”
所以……
这是厉云棠没有干脆利落解决厉氏集团的唯一原因。
瞧着讳莫如深的男人，言夏夜心有戚戚的眨了眨眼睛，庆幸他不是她的敌人。
“想什么呢？”见她煞有介事的盯着他，厉云棠好笑的说：“厉氏集团原本就是我一手创造的，他们拿了我的东西，现在陪我慢慢玩，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
言夏夜轻轻点头，望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我不是在意这个，而是……毁掉自己亲自创造的集团，你真的不难过吗？”
虽然厉云棠从来不曾提起他的付出，但是厉氏集团从二流企业发展到今天的规模，需要的付出是显而易见的。
“既然已经不再是我的东西，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厉云棠莞尔一笑：“你喜欢的话，我们再创立个集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