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欢喜道:“正是!不过,爹爹,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到了?”
任我行笑道:“向兄弟和皇甫冲打了一架,后来才知他已归降了你。”
任盈盈慌忙道:“向叔叔,你没伤到他罢?”
向问天微笑道:“要伤到皇甫冲,可不是易事。”
正说到这里,忽听得外面嘘溜溜、嘘溜溜的哨子声响,静夜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任盈盈惊讶道:“难道东方不败知道我们到了?”转向令狐冲解说:“这哨声是教中捉拿刺客、叛徒的讯号,本教教众一闻讯号,便当一体戒备,奋勇拿人。”
过了片刻,听得四匹马从长街上奔驰而过,马上乘者大声传令:“教主有令:风雷堂长老童百熊勾结敌人,谋叛本教,立即擒拿归坛,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盈盈失声道:“童伯伯!他不是一直跟着爹爹吗?怎么会在这里?还露了行踪被人追杀?”
只听得马蹄声渐远,号令一路传了下去。瞧这声势,日月教在这一带嚣张得很,简直没把地方官放在眼里。
任我行神色凝重道:“东方不败消息倒也灵通,咱们前天才故意放走童百熊,今天黑木崖就收到消息,开始通缉他了。”
任盈盈听到这话,心中一紧,追问道:“童伯伯还是不肯帮咱们?看这阵仗,他老人家会不会有危险?”
任我行摇头道:“他那个臭脾气,怎么肯背叛东方不败,这几个月我和向兄弟二人跟他剖析利害,劝说了十几次,但他还是不肯低头,说什么我和东方兄弟是过命的交情,两位不是不知,今日跟我说这些话,那分明是瞧不起童百熊,把我当作了是出卖朋友之人。东方教主近来受小人之惑,的确干了不少错事。但就算他身败名裂,我姓童的也决不会做半件对不起他的事。姓童的不是两位敌手,要杀要剐,便请动手。’这个老家伙,果然是老姜越老越辣!”
令狐冲赞道:“好汉子!”
任盈盈道:“他既不答应帮咱们,东方不败又怎地要拿他?”
向问天笑道:“虽然他不肯服软,但毕竟和我们在一起待了几个月,东方不败早已不信任他了,这就叫做倒行逆施了。东方不败年纪没怎么老,行事却已颠三倒四。像童老这么对他忠心耿耿的好朋友,普天下又哪里找去?”
任我行拍手笑道:“连童老这样的人物,东方不败竟也和他翻脸,咱们大事必成!来,干一杯!”
四个人一齐举杯喝干。
任盈盈向令狐冲道:“这位童伯伯是本教元老,昔年曾有大功,教中上下,人人对他甚是尊敬。他向来和爹爹不和,跟东方不败却交情极好。按情理说,他便犯了再大的过失,东方不败也决不会难为他。”
任我行兴高采烈,说道:“东方不败捉拿童百熊,黑木崖上自是吵翻了天,咱们乘这时候上崖,当真最好不过。”
任盈盈问道:“徐良在哪儿呢?为何没有和爹爹在一起?”
任我行轻哼一声道:“别提他,听到他的名字我就一肚子气!”
向问天也苦笑一声,解释道:“两天前,我曾和徐少侠见过一面,本想着商讨一下具体该如何行事,没想到他正带着田伯光四处游玩,说是要去尝尝廊坊的驴肉火烧,等他玩够了再来也不迟……”
任盈盈目瞪口呆,慌忙道:“他……他不会反悔了吧?”
向问天摇头道:“那倒没有,说是决战之时,他一定会现身的。”
任我行摆手道:“算了,不说他,来不来,我们都已经是箭在弩上,不得不发,计划绝不能变,随他去吧!”
向问天点头道:“咱们请皇甫兄弟一起来商议商议。”
任我行点头道:“甚好。”
向问天转身出房,随即和皇甫冲一起进来。
皇甫冲一见任我行,便即躬身行礼,说道:“属下皇甫冲,参见教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笑道:“皇甫兄弟,向来听说你是个不爱说话的硬汉子,怎地今日初次见面,却说这等话?”
皇甫冲一愣,慌忙道:“属下不明,请教主指点!”
任盈盈解释道:“爹爹,你听皇甫叔叔说‘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觉得这句话很突兀,是不是?”
任我行轻哼道:“什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当我是秦始皇吗?”
任盈盈微笑道:“这是东方不败想出来的玩意儿,他要下属众人见到他时,都说这句话,就是他不在跟前,教中兄弟们互相见面之时,也须这么说。那还是不久之前搞的花样。皇甫叔叔一直待在黑木崖,说习惯了,对你也这么说了。”
任我行点头道:“原来如此。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倒想得挺美!但又不是神仙,哪里有千秋万载的事?皇甫兄弟,听说东方不败下了令要捉拿童老,料想黑木崖上甚是混乱,咱们今晚便上崖去,你说如何?”
皇甫冲点头道:“教主令旨英明,算无遗策,烛照天下,造福万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属下谨奉令旨,忠心为主,万死不辞。”
任我行心下暗自嘀咕:“江湖上多说皇甫冲武功既高,为人又极耿直,怎地说起话来满口谀词,陈腔烂调,直似个不知廉耻的小人?难道江湖上传闻多误,他只是浪得虚名?”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任盈盈见此,笑着岔开话题道:“爹爹,咱们要混上黑木崖去,第一自须易容改装,别给人认了出来。可是更要紧的,却得学会一套黑木崖上的切口,否则你开口便错。”
任我行疑惑道:“什么叫做黑木崖上的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