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力见的长乐郡主被尉迟亓拖离了这“是非之地”。

宫墙高耸，苏婳和萧阳走在小路上。

她感受着微风拂面，享受着终于得来的片刻宁静，和他分享着自己的想法。

“听说华妃今早在宫门前就已失态，我私以为那时她是装的，只是为了让皇上放下对她的警惕，认为她容易被情绪左右，没有太大的威胁。”她微微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其实我觉得华妃这样的人真是很可怕。”

他微微垂首看着她的面庞，仔细的听着她说的每一句话。

“沈柔儿害我是为私情，五皇子害父亲是为权利，只有华妃，她伪善的利用着所有的感情，用一张看似仁善的面庞，做着这世间最冷酷无情的事情。她将所有人的感情践踏在脚底，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她明明很在乎自己的孩子们，但是偏偏却连他们也算计在内……我原本觉得华妃这个人实在是太复杂了，但是今日我才明白，华妃的在乎并不是真的在乎，她享受的是自己的孩子们能带给自己的荣誉感。”

“她今日的愤怒和悲伤其实并非全是因为淑宁公主和六皇子的结局，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失败在发泄，她不想承认自己失败了。”

苏婳说到这忽然顿住了脚步，回首看着自己走过的路。

“你看这条路，我方才同你一起走过，可若是再来一次，我所走的每一步都不会与这次完全重合，这和我原以为的不同。原本我以为只要自己报复了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曾经我所经历的一切就会释然。”

“但是你知道吗？对我而言，报复人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情。每报复一个人，我就要回忆一次曾经所经历过的苦痛折磨，可即便我心里明白，但我依旧要这么做，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父母在九泉之下瞑目。”

想着华妃方才说的那句“你的父母永远回不来了”，她的声音微微带着些颤抖，肩膀微不可察的往里扣了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