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1 / 2)

候,都是盛如翡守课,盛如翡守课,没人敢做小动作,你是第一个勇士。”

林似锦并不想当第一个勇士,他内心不高兴,他可还欠他师尊一千遍门规没有抄呢。

但是此事又是他理亏,他只能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瞪了盛如翡好一会,堂课结束后便一个人回去了。

本身奉如皋只是说让他和盛如翡一起上堂课,堂课结束,他自然也不用跟盛如翡一起,两个人各走各的。

何况盛如翡刚刚罚了他,他现在也不想看到盛如翡,于是他想起来景秋鸿说过的话,去了一趟藏书阁。

去藏书阁需要弟子的令牌,他觉得今日藏书阁的人似乎格外的多,等到他递交了令牌,才发现了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们两人手腕上还连着红线,自然认出来了人群之中的是盛如翡,围绕在盛如翡周围的弟子很多。

“盛师兄,你今日也是过来借书的?”

“盛师弟,要不要我帮你找书?”

“盛师弟,你可有空愿意跟我探讨一下长老新授的功法?”

林似锦拿了藏书阁的签印,他特意避开了人群,听了一耳朵,都是想讨好盛如翡的,有许多女弟子,但是男弟子看起来似乎更多。

毕竟盛如翡是原著里的主角受,有非常容易吸引男人的体质,第一因为他容貌出尘,第二因为他天生剑骨,第三兴许因为他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经过盛如翡的那一刻,盛如翡似乎看了他一眼。

他假装不知道,对方都在外人面前假装和他不熟,他为什么要主动去热脸贴冷屁股,何况他俩本来也就不怎么熟。

他来藏书阁是找关于魂契的书籍,扶光是仙门之首,门内藏书阁是三千世的古迹之一,这里有最丰富的记载,几乎是三千世的天然史书。

因此里面的书非常多,林似锦平常喜欢热闹的地方,但是并不喜欢自己被注意到,他进来之后下意识地便去了人少的地方。

厚重的书架一层又一层,都是用符咒堆成的,上面只有书名,用签印在上面一对,就会出现相应的典籍。

他看的眼花缭乱,一层一层的找,在最角落里的一排书架找到了关于魂契的典籍。这边比较冷清,只能听见他一个人对签印的动静。

林似锦能够明显的看出来,这边的书架要旧一些,上面的咒文看上去都有些褪色,关于魂契的书籍很多,他只在里面找到一本名字带“婚约”有关的。

签印对上去,一本叫做“婚契”的古书浮现出来,书籍看上去非常老了,书页泛黄,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不清。

他轻轻地翻了一页,平日里他不喜欢看全是文字的书,更喜欢看小人儿书,如果是图片注解就更好了。

翻开书之后,上面确实是图,他有些意外,还有一些开心,这样看起来方便多了。

上面的笔墨已经有一些褪色了,但是还是能看清楚,第一页画的是一个男人,长相妖冶,长得有一对狐耳。

男人立在桃树之下,似乎是断了数条尾巴,看上去奄奄一息。

到后面,出现了另一个和尚,男人生的比那个长相妖冶的狐狸精要高大威武,似乎对男狐狸精一见钟情。

林似锦看着看着发觉出来了不太对劲。

他指尖翻着书页,这一张男狐狸精已经跟和尚抱在了一起,和尚原本是清心寡欲的高僧,后来不可自拔的爱上了男狐狸精,舍了红尘和男狐狸精在一起。

这什么玩意儿……狗血断袖画册?

林似锦眼皮子莫名跳了跳,下一页,便是猝不及防地一张非常大尺度的图,难得的是这张图居然非常清晰,墨水一点没断,能看出来画师画这张图心情之激动。

男狐狸精整个被男人抱在怀里,脸上一半是绯色,眼角含泪,狐狸耳朵软软的垂着,指节几乎承受不住的要被折断。

林似锦:“!!!”

他内心一边卧槽觉得不可思议居然还可以这样,一边惊讶这个姿势看的脸红,手里的画册“嘭”地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这种书居然还没有被禁?

他一边觉得不好意思,一边又非常好奇,偷偷地又瞟一眼地上的书册,白净的耳朵整个通红。

书都掉了,他正要捡起来,有些奇怪为什么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眼角瞟到了一道阴影,他心道不好,一边去捡地上的画册立刻合起来,一边扭头。

只要不碰到认识的人,也就不会很尴尬。

然后他扭头,和身后的盛如翡对上了视线。

林似锦:“……”

空气仿佛有一瞬间的安静,林似锦觉得手里的书册仿佛在发烫,下意识地便想要把书册藏起来。

盛如翡微微拧眉,明显看到了方才的那幅画,看着他的眼神写满了四个大字。

——不知羞耻。

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他看小黄.书又如何,盛如翡上堂课的时候能管他,现在又管不着他。

于是他扭头继续看自己的,指尖停留在方才那一页,快速地翻过去了,继续去看剩下的内容。

盛如翡的目光在少年白净透红的耳垂上停顿了一会,对方看他一眼便扭过了头,继续看自己的书册,这副样子显然和平常不太一样。

似乎是在生气。

自己犯了错,他理所应当的惩罚,甚至从轻了处罚,结果此人既不知道改正,还反而生他的闷气。

林似锦还没有看两页,他手里的书册便自动合上了,耳边传来盛如翡的嗓音。

“扶光内,禁淫.靡俗物。”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书册飞到了盛如翡的手里,原本就有些生气,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反问道,“书册是藏书阁里的,我只是翻来看看,难道藏书阁里的书册不能借来看?”

原本藏书阁里的书便是都能借的,不能借的都在三四层封着,既然能让他们拿出来,肯定都是可以借的典籍。

盛如翡拿到了书册,看都未看一眼,直接放回了原来的地方,顺带着加了一层封印。

“此事我会同掌门说,这书从现在起,便是禁书。”

盛如翡说着看他一眼,语气冷淡,“若是翻看禁书,会罚禁闭。”

林似锦无话可说,他觉得盛如翡有些不可理喻,简直不讲理。他的书册还有一半没看完呢,后面看着就是好奇剧情了,早就忘记了他是过来找关于魂契的典籍。

这般被盛如翡折腾了一番,他也没有兴致在藏书阁待下去了,于是他也没跟盛如翡说,生气地拿了自己的签印出去。

一定要早点解开魂契,鬼才愿意跟盛如翡这种变态待在一起。

像盛如翡这种冷漠不近人情的,再好看又如何,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

倒是门口两个整理典籍的弟子,两人给林似锦换了令牌,等到人走以后,其中一个弟子看向一楼的方向,略有些迷惑。

“盛师弟的典籍不是已经找到了,人去哪了?”

“我看他方才去了二楼角落,那边没什么人。”

弟子觉得有些奇怪,典籍明明都在一楼,不过并不是他们应该过问的,待盛如翡出来之后,他们把典籍都交送给了对方。

盛如翡还在原地站着,他手腕处的红线拉长,半空中再次出现一个小人儿,小人儿看起来非常的不高兴,整个人都有些炸毛。

小人儿边走边踢路边的石子,似乎还有些委屈,自己去买了点心,抱着自己的点心回去了。

回去了便在软榻上缩成一小团,一边啃点心,一边打坐,打坐一会又闲不住,随手拿了个纸人戳,他定睛一看,便在上面看到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

——盛王八蛋。

盛如翡垂着眼睫看着小人儿的动作。

看来五百遍还是罚少了。

林似锦写毛笔字写的歪歪扭扭,不仅写的丑,速度还非常慢,一遍门规差不多五百多字,他一个时辰顶多写三四张。

他努力了一晚上,也不过抄了不到十遍,第二天卯时,也就是不到五点半他便要起床,这般导致他睡不好,练剑的时候也很困,又被盛如翡罚了门规。

原先的都还没有抄完,又加了五百遍,便是整整两千遍的门规,光是听起来就头皮发麻,更不要说让他写了。

这般十几日过去,他手磨出来茧子也没有抄完。到了奉如皋传他的时候,他纠结了半天,还是拿着他抄的数百遍门规过去了。

门规是厚厚的一大沓,上面的字迹很丑,有一些还被墨水晕染了,因为他抄着抄着便睡着了。

林似锦跪在地上,长明殿里一片黑暗,他的指尖因为每天晚上捏笔,指尖侧面有浅浅的红痕。

正殿中非常的安静,只有奉如皋翻看纸页的动静。

他的心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地滑至谷底,对方一直没有出声,像是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无声地在等待审判。

他抄的门规都在奉如皋的桌子上,他心情非常忐忑,原本是低着头,又忍不住地偷偷瞟一眼主位上的男人。

奉如皋一身白色长袍,袖口金纹摇曳生姿,俊容冷漠,常年练剑修出来一身寒霜凛冽的气质,给人的感觉严肃又沉敛。

正殿里裹着一层寒霜般的冷梅香,过了好一会,奉如皋把他抄的门规放下来,嗓音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我那时是让你抄多少遍?”

林似锦指尖扣着地板,长明殿的地板也是暗色的,他不敢不回答,指尖略微用力,低声道,“一千遍。”

殿中安静了好一会儿,林似锦后背都出了一层汗,听到了男人冷漠至极的声音。

“拿戒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盛如翡(观察小人儿中):老婆好像要挨打了,替他担心亿点点

第 8 章 师尊也不喜欢我

林似锦闻言睁大了一双眼,他听到有人应了一声“是”,黑靴在他面前一晃而过,耳边传来奉如皋的低冷声音。

“抬起头,过来跪下。”

他原本便是跪着的,长明君地位极高,平常门内的弟子见到长明君都要行弟子礼,他们长皋峰的弟子,入正殿更是要行跪礼。

奉如皋一共收了十七个徒弟,其中有几个死在妖邪手里,还有几个出去历练,或是有几个在闭关修炼,目前在长皋峰的,只有他和盛如翡。

偌大的正殿十分冷清,像是有冷风顺着窗沿吹进来,他的心里也是凉飕飕的。

林似锦指骨略微泛白,他心里跳个不停,内心里像是有个小黑点在不断地扩大蔓延。

他整个人都有些身形不稳,满脑子都是自己完蛋了,吓得脸色白了几分,抬起头看向主位上的男人。

男人面容冷峻,目光落在他身上,毫无怜惜之意。

林似锦感觉殿外的风声仿佛都停止了,他站起身,第一次踏入侧殿,跪在了奉如皋面前。

跪下来的时候膝盖一软,近距离地面对奉如皋,对方身上的威压扑面而来侵袭他全身,他感觉很冷,像是整个人跪在了雪地里,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奉如皋垂眸看着他,冷白的指骨握着一把厚重而长的戒尺,冷冷道,“伸手。”

他唇角略微抿起来,看一眼奉如皋拿着的戒尺,还没有打他,他便已经感觉到疼了。

从小他便最怕疼,拿针戳他一下他都要叫唤好几声,小时候挨打他会哭好几日,长大了不会挨打了,本来以为好日子来了,没想到穿个书,抄不完门规居然还要挨打。

他一边打退堂鼓,手伸出来,偷偷地瞅奉如皋,心里微渺的希望对方能够放过他。

“师尊,我知错了。”他闷闷地说,声音低不可闻。

正殿里非常安静,显然奉如皋能够听见。

他的指尖伸在半空中,奉如皋垂眸问他,“既知错,为何不改?”

“啪”地一下,戒尺在空中抽出来声响,林似锦心里有个小人在哇哇大叫不要挨打,他心口砰砰砰跳个不停,想都没想,光是看着便觉得好疼。

于是他的指尖下意识地便收回去了,动作飞快,奉如皋的那一尺落了空。

殿中落针可闻,气氛仿佛跟着凝固起来,林似锦察觉到奉如皋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低着头,自己指尖略微动了动,又开始认错。

“师尊,弟子知错。”

他认错,男人沉默不语,无声的气氛在殿中酝酿开来。林似锦耳边仿佛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又不傻,当然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又把手伸出来。

“啪”地一声,这次戒尺直接落在了他掌心,掌心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林似锦咬紧了自己的下唇,才没让自己丢人的叫出来。

好疼。

他的掌心顷刻之间便红了一片,他不知道奉如皋平日里惩戒弟子是何模样,如今只认为对方丝毫没有留手,打他打的好痛。

不过是打了一下,他的指尖便缩回去了,男人声音响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

“伸手。”

戒尺再次落下来,林似锦伸着手,他背后冒出来一层汗,脸色几乎惨白。厚重的戒尺落在掌心,戒尺边缘抽到他的指尖,十指连心,他的指尖立刻便落下一道红痕。

林似锦疼得想喊娘,他跪着膝盖也开始疼起来,掌心再被戒尺抽一遍,覆盖了原本的痕迹,红印没一会就发青发紫。

男人一边拿戒尺抽他的掌心,看着他在原地疼得死去活来,一边质问他,“既知错,为何不改。”

——既知错,为何不改。

林似锦耳边只剩下奉如皋这么一句话,像是有回音不断地响在他耳边,他的里衫都被浸湿,整个人像是湿透的一张纸。

“师尊,弟子知错了……会改。”

“师尊,弟子错了。”

他满脑子只剩下认错,想要奉如皋停下来,然而奉如皋听他的保证,也并未手下留情,整整打了他三十板子。

中途他还换了一只手,左手已经疼得快没有知觉了,奉如皋明显把握了力道,只让他觉得过分的疼,没有在同一个地方抽。

这般导致不止他的掌心,他的指尖侧面,还有虎口附近,都红肿了一片,等到三十板子抽完,他疼的整个人指尖都在发抖。

正殿里依旧安静,林似锦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上,不小心掌心触到了地面,疼得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眼里有一些模糊。

鼻子酸酸的,他低着头不去看奉如皋,自己看着自己的掌心,青紫一片,这般要如何抄剩下的门规。

求情也没有用,那么多遍,他本来就抄不完,何况现在手成了这个样子。

奉如皋收了戒尺,他还跪在地上,小脸惨白,听见男人道,“凤卿,带他回去。”

“日后让十六监督他,剩余的门规在半月以内抄完送过来。”

凤卿是奉如皋的剑灵,闻言到了他面前,他自己站起身,一刻也不想在长明殿离多待,因为心中埋怨奉如皋,他道了一句“弟子告退”,便出了长明殿。

掌心里依旧疼,他动一下都会跟着一抽一抽,说是让凤卿送他,不过是要把他送到盛如翡那里,让盛如翡监督他抄门规。

“小公子可是在生剑尊的气?”凤卿是剑灵,对待奉如皋一直是尊称,在他旁边问。

他没有说话,倒是凤卿开了口,“剑尊素来严厉,往日里惩罚弟子……可并不只是打掌心这么简单,对待小公子已经是轻惩了。”

方才他在一旁看的分明,原本打的板子便不重,结果这少年疼得跟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一样,后面几板子剑尊还收了力道。

林似锦被风一吹,感觉身上也是凉飕飕的,他方才留了许多冷汗。他心里有些委屈,师尊为什么不问问他为什么没有抄完呀。

他眨眨眼,把自己的眼泪逼回去,看着自己的掌心,低声“哦”一声。

“小公子不要埋怨剑尊,你这般懈怠修为,如今能够在剑尊的羽翼下安然无恙,若是日后出了宗门,哪里还有人能护着你?”

凤卿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规劝,林似锦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没有回复。

“剑尊收的弟子天资都并不差,小公子不是剑尊唯一的弟子,莫让剑尊失望才是。”

长明殿中,殿中一片漆黑,男人仿佛也跟着融进了阴影里。

奉如皋垂着眼,他能够听见凤卿和少年的对话,听到凤卿的最后一句,眼中情绪变了些许。

虽然他并不是这般想的,但是也确实想听到少年的回复。

若是少年日后能因此改正自然再好不过,凤卿说的也不全都是托辞。

好一会他都没有听到少年的回复,本来以为是不会有答案了,没想到耳边传来殿外少年软糯含糊的声音。

带着几分委屈和不高兴。

“既然师尊也不喜欢我……那我能不能换个师尊?”

奉如皋:“……”

凤卿闻言愣住了,他确实是为了奉如皋敲打眼前的少年,然而似乎并没有用,这少年似乎并不知晓入奉如皋门下有多不易,是千万人求之不得的缘分。

别人如何也求不来的,这少年居然轻飘飘地说出来“反正他也不喜欢我,不如把他换了”这种话。

“小公子……你……”凤卿有点卡壳,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难得有些惊讶,在心里难以想象正殿中如今正听着他们两人说话的奉如皋,会是何种心情。

林似锦之后一路上就不吭气了,他知晓自己说错了话,若是凤卿告他的状,他可能还要挨打。

于是他到了自己的院子,就对凤卿道:“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凤卿有些尴尬,委婉道:“小公子,如今天色还早,剑尊的意思,是让你去十六公子那里抄书。”

其实已经不太早了,林似锦闻言也没有说什么,他自己手疼,有凤卿跟着正好,麻烦凤卿一路上帮他把东西拿过去了。

一路跟着的凤卿:“……”

盛如翡的院子离的并不远,林似锦对盛如翡也没什么好印象,不过比奉如皋稍微好那么一丢丢,毕竟盛如翡没拿戒尺打他。

凤卿替他敲了门,院门打开,露出来盛如翡冷淡的那张脸,盛如翡对凤卿道,“师尊已同我传过音。”

“那便劳烦盛公子了。”

林似锦看着凤卿的身形消失在原地,他手上还没有上药,疼得很,跟在盛如翡身后进了房间里。

他之前便来过几次盛如翡的院子,盛如翡的房间里陈设很少,收拾的干净整洁,一把剑一桌一床,其他的便没了。

刚在桌边坐下来,他看到盛如翡不知道从何处变出来两瓶黑乎乎的小瓷瓶,小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盛如翡表情冷漠,“先把药上了。”

对方一直都是这般冷淡,林似锦现在心是玻璃做的,原本就不大高兴,听到盛如翡这么冷冷的一句,仿佛是在责怪他,他唇角抿紧,眼眶红了些许。

一边在心里想着赶紧跟这个讨厌的主角受和离,一边还在因为挨打心里委屈。

还要抄好多遍门规,他半个月里明显抄不完,到时候还是要挨打。

这日子没法过了。

盛如翡方才目睹了小人儿挨打的过程,也差不多知晓了这人很怕疼,如今人在眼前,委屈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他不过是说了一句让对方自己上药。

这般好像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般,比师尊用戒尺惩罚还过分。

他微微拧眉,少年红着眼眶瞅他一眼,他冷着张脸,平日里这般习惯了,此时语气听起来依旧冷淡,带着些许僵硬。

“手伸出来。”

第 9 章 “你在为他求情?”

林似锦现在听到“手伸出来”几个字,下意识的就害怕,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来奉如皋拿着戒尺的模样。

他这么一紧张,忘记了自己的手掌受伤,手掌碰到了桌面,然后整个人疼得脸色扭曲,低声哼唧了一声。

原本掌心看起来就肿了,指尖侧面也有很多条红印,现在看起来肿的更加厉害了。

林似锦指尖微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的少年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腕,表情冷漠,眼里的情绪却十分明显。

在说他蠢。

他莫名看懂了盛如翡眼中的情绪,心里有些不高兴,对方握着他的手腕,他要挣扎,盛如翡按住了他。

“别动。”

盛如翡不轻不重地呵斥他一句,按住了他的手腕,把桌上黑乎乎的小瓷瓶打开,用木签挑了些许出来,一点点地糊在他的掌心。

药膏凉凉的,糊上去之后立刻就不疼了,于是林似锦不挣扎了,但是盛如翡明显不怎么擅长这种事,总是戳到他。

一戳到他,比他碰到桌子还要疼的多。

“你会不会,”林似锦忍不住小声抱怨,“戳的好疼。”

盛如翡唇线略微绷紧,指尖拿着木签,动作放轻了些许,但是气息更加冷了,动作缓慢地给他两只手都涂了药。

药膏涂在掌心,两只手都不疼了,林似锦觉得有一些神奇,就是闻起来有点臭臭的,他问,“这药膏是如何做的?”

“一种妖兽的唾液,可以止痛消肿。”

林似锦正要凑上去仔细闻闻,闻言立刻停住了,离得远远的,还有一些嫌弃起来。

他很容易被吸引注意力,这会盛如翡帮他认真涂药,他勉强不生盛如翡的气了,对方还帮他包扎了,包扎的歪歪扭扭,最后打了两个丑丑的蝴蝶结。

就跟之前在他脖子上缠绕的蝴蝶结差不多,一看便知道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师尊让我来你这里抄门规,我这般如何抄。”

林似锦动了动自己被包起来的指尖,他还在说着,对面的少年冷白的指骨碰了下他的指尖,他感觉手指仿佛变轻盈了,像是没有挨过板子一样。

一道白光浮现出来,很快又在盛如翡指尖消失,盛如翡说,“这般便能抄了,这法术一次可以维持两个时辰。”

“你日后每日来我院中,一天抄两个时辰的门规。”

林似锦动动自己的手指,即便还缠着纱布,却并不疼了,也不觉得难受,但是这般也意味着他要在盛如翡这里待两个时辰。

很快,林似锦想到了自己还要抄剩下的,半个月他如何能抄完,他看一眼盛如翡,说,“我两个时辰顶多抄四五张,师尊让我半个月里抄完,我肯定还是抄不完。”

“还没做,怎知做不到。”盛如翡轻描淡写地说,“若你日日认真抄写,即便没有抄完,师尊也不会责怪你。”

但愿是这样,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可能不抄。

林似锦暂且相信了,他一向容易相信盛如翡,毕竟这是主角受,他看原著就早已知道盛如翡的品行,自然是没问题的。

于是他想着赶紧抄完回去,便坐在桌子边开始抄写,他写的非常认真,盛如翡是安静的性子,不会打扰他,两人短时间的相处和谐。

盛如翡在打坐,他闭眼了好一会,即便是闭上双眼,也依旧能够感受到房间另一人的动静。

半个时辰之后,他睁开眼,视线下意识朝着房间里的另一人看过去,目光落在少年抄写的门规上微微一顿。

只见好几页纸张堆在桌边,上面的字写的宛如狗爬,要非常仔细才能辨认出来上面写的是什么。

不但如此,他还看出来了,这人写字非常的慢,和寻常弟子完全没法比,像是稚子初学一般,写的不但慢还歪歪扭扭。

这般怪不得抄不完。

林似锦注意到了盛如翡在看他,对方微微拧着眉,情绪太明显,他写的也有些累了,于是把笔放下来,打算休息会。

“你的字是谁教的?”

林似锦一点也不担心盛如翡问,毕竟他们本来就好些年没见过了,关于原主的过去,盛如翡基本上一点也不知道。

“以前只认得,并不怎么写。”他含糊的这么说。

而且奉如皋也没问他为何没有抄完,林似锦提起这个便生气,毕竟当时奉如皋看完便直接让凤卿拿了戒尺。

盛如翡没有再说话,他在盛如翡那里待了两个时辰,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法术维持了两个时辰,林似锦两只手缠着丑丑的纱布,他脱衣服还是拿东西,一动手指便疼,不动便不疼。

他忍着疼回来又抄了两遍门规,已经快把门规都背下来了,抄的看见门规便头晕眼花。

这般半个月下来,他每日去盛如翡院子里抄写,没时间再去藏书阁,整日都想着把剩余的门规抄完,到了奉如皋说的日子,他还是没能抄完。

他抱着厚厚的一沓的门规过去,发现盛如翡也在长明殿里,似乎是在和奉如皋商议事情。

“弟子见过师尊。”林似锦行了跪礼,他脸上崩的没什么表情,低着头不去看两人,他过来之后,盛如翡便告退了。

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小会。

奉如皋说了个起来,他便起身,抱着自己抄写的门规给了凤卿,凤卿拿去给奉如皋看。

对方只是扫了一眼,便知晓了大致的遍数,目光朝他看过来,奉如皋问,“为何没有写完。”

“弟子写的慢。“林似锦有些紧张,唇畔略微抿起来,“每日抄不完五十遍。”

他指尖都磨出来了茧子,这几日一碰便疼,如今下意识地用拇指去碰自己手指侧面的茧子,心里忐忑地等待奉如皋的回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在这殿中都有些多余,男人沉默了好一会,才开了口。

“过几日你宿师兄有任务,你随着一起去历练。”

林似锦应了一声,等了一会,奉如皋并没有再提让他抄门规的事,他松了一口气,行了礼后便退下去了。

人走之后,凤卿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才开了口,“他似乎很怕你。”

奉如皋眼中情绪变化些许,并未说话,看着少年的身影在殿中消失,步伐很快,活像他这殿中有鬼。

“你也觉得我不应责罚他?”

凤卿摇摇头,“自然不是,不过想来十七公子不会理解尊上的心情。”

奉如皋收回视线,整个人融进阴影里,无声地归于沉寂。那双眼眸从少年的背景消失之后,重新归于了无悲无喜。

如同正殿中间的神像一般,红尘万千再也入不了眼。

林似锦出来的时候发现盛如翡还在门外,少年身形挺拔修长,白发散在身侧,听见动静,扭头看他一眼。

他现在想起来之前在盛如翡那里快哭了,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别扭,他们两人经过的时候,红线也一并擦过去。

“十六师兄,我先走了。”他对盛如翡说,语气比较客气。

他不需要再抄门规,自然以后也不必再去盛如翡那里。

盛如翡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前些日子对他的态度还比较熟稔,如今不需要交集了立刻又变得生疏起来。

他又想起来每天看到的小人儿抄门规抄到半夜,垂着眼眸,再次踏入了殿中。

盛如翡到了侧殿前,照旧行了一礼,侧殿门已经关上了,只能从纸窗映出来人影。

“此次历练,看好你师弟,不要让他有任何闪失。”

盛如翡应了一声是,他与奉如皋素来交流不多,奉如皋为他师尊,却从来没有教过他剑法,把他丢给门里长老,他们师徒二人,实际上非常的生疏。

他平日里受奉如皋传唤,只用听从命令便是,如今答应完之后,却没有立刻离开。

纸窗映出来男人的人影,奉如皋并未开口,知道他是有话想说,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他日日都在抄门规,在我院中由我看着,未曾偷懒,但是天资愚钝,比寻常弟子蠢笨。”

所以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半个月内连一千遍门规也抄不完。

盛如翡嗓音冷淡,他这么说,也等着奉如皋的回复。

殿中安静了一会,气氛明显的冷凝了几分,纸窗映出来阴影,那抹人影未动。

“你是在为他求情?”

他们两人之间隔着一扇门,门外的少年看不见奉如皋本人,凤卿在殿内却能直接感受出来奉如皋的情绪,他明显的察觉到奉如皋情绪冷了几分。

盛如翡微微垂眸:“弟子不敢。”

他等了好一会,未曾等到奉如皋的回复,知晓自己是越矩了,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林似锦不用再抄门规,感觉自己一身轻松,下山历练他倒是喜欢,毕竟会很热闹,还能去城中买小人儿书。

他没在藏书阁找到什么关于魂契有用的书籍,虽然这段时间盛如翡很老实,没有再碰过红线。

但是他当然还是尽量把魂契解了。

去三千世倒是可以看看,毕竟红尘之中更加辽阔,说不定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他回忆原著中的剧情,盛如翡的股票攻,有许多都在三千世,光是他记得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有诛杀悬赏金超过二十万灵石的妖邪,有位列仙门盛名的天资斩祟使,扶光中也有许多,比如前掌门首席弟子薛凝……

这般掰着手指头数,他在桌边坐着,蜡烛映着他的容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手腕上的红线似乎比平日里紧了一些。

存在感比之前更强,他又摸不到红线,不过只是稍微紧了一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于是他便没有管,心里想着迟早会把这烦人的红线解开,在自己床榻上睡了过去。

在他睡着之后,手腕上的红线慢慢地解开,一点点地向上缠绕,在他白净纤长的脖颈上停下来。

红线缠绕着少年的脖颈,蹭在少年脖颈上的小痣上,自己打了个丑丑的蝴蝶结。

第 10 章 求一求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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