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冬坐在车子里,把玩着他的手指,对祈徽的疯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周起寒沉默无言,所有注意力都在容冬握他的手上,指尖葱白,细长好看,软软热热的,很舒服。他稍稍抬眼,肆意描摹她精致的侧脸,车顶投下的光晕打在她漆黑鸦羽上,淡淡黑色覆在她眼下,明暗交叠。
他觉着,她真的很好看。
许是周起寒看得太过专注,容冬有所感,偏过头去看他,“怎么了?”
她的眼睛很清澈,也很美。
周起寒深入那双眸里,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没入进去,“下雨了。”
容冬去看窗外,真如他所说,有雨滴被风吹打车窗,她不太喜欢雨,不喜欢湿哇哇的感觉。指尖传来轻微痛感,低头看是周起寒指骨在慢慢收紧,他是冷白皮,而她是暖白,交缠在一起的色差冷暖勾缠。
“咦?”容冬头压低,盯着他手背靠近手腕的地方,半指长的一道划痕清晰可见,血迹被擦拭过,依着光能看到皮开后里面的肉,她抬起手臂把他手递到眼皮子底下,皱眉道,“你被伤到了,怎么一声不吭。”
“不疼。”周起寒无所谓。
“都伤到肉了还不疼。”容冬嗔怪睨他一眼,去包包里翻出创可贴,暗想难怪当时听到了短暂抽气声,还说不疼,真能忍。她故意摁了下,结果人眉头都不带皱,淡定垂眸盯着伤口,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
她叹息,“你有不能忍的东西吗?”
周起寒想想,还真没有,创可贴被妥帖的贴在伤口处,边角都贴顺了。
接着,容冬掏出笔。
周起寒弯了弯唇,逗小孩的把戏她玩得开心,容冬握住他的手,认真的在创可贴上写写停停。长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倾斜,发稍落在他裤腿上,刺软感穿过西裤钻进里面,悄无声息地散开,他动了动喉结。
容冬一笔一划写着,笔尖偶尔会碰到伤口,周起寒都没感觉到疼,他目不转睛盯着人看,第一次意识到顾宁西的话,可能是对的。他对容冬总归是不一样了,就像现在,灯色弥漫里,他最想做的事是……
“好了。”容冬抬眸。
周起寒极快避开眼,看向被她摁了很久的创可贴,窄窄的卡通贴上,写的字却不少,仔细看都是她的名字,容冬。他笑笑,一股暖流在心底流淌,只有她会妥善照顾他的伤口,如果她发现自己的真实目的还会……
周起寒不想想。
将昱将车停下,这是容冬第二次来柏悦,心里还在犯嘀咕,别又碰上周卓雨。她随周起寒进了门,看对方从鞋柜里拿出合她脚码的绒拖鞋。
容冬抿嘴笑了笑,他真买了。
她满意地把两只脚塞进拖鞋,正要抬脚进去,肩胛骨感知到一股推力,人直直向后靠去。后面是紧闭的门,容冬瞳孔睁大,伸手要抓住眼前人的衣服,下一秒,腰被固住,被逼着连连后退哐当一声抵在门上。
“啊——”
惊呼冒出音的瞬间,唇被捕获,属于他的气息从前胸压迫她的心脏。
突然。急迫。
容冬的眼睛睁得比平时都大,泛着光,睫毛颤得厉害,盈盈可怜,双手反射性的推阻着。周起寒从未如此想过,咬在嘴里还觉不够,碍事的眼镜被推到头顶,拽住她轻飘飘抵抗的双手压在门上,剥夺她的甜。
天光与云影似从眼前划过。
容冬柔软不停起伏蹭过他的西装,空气里的灼热感汹涌的快要将她烧没。
“容容。”
气息远离的瞬间,他说,“乖,闭眼。”
容冬的所有感官被他牵着走,颤颤地闭上双眸,吻犹如狂风暴雨倾注。
周起寒食髓知味。
容冬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人有神时是坐在门边的高台上,她伏在他颈侧,耳边是沉重且充满欲的呼吸声。
极致的感情抒发下,谁也不好过,容冬鬓角微湿,隔着衬衫轻咬他颈侧,他动作重,她咬得就更重。
“撕——”
周起寒锁骨动动,容冬嘟囔:“疼吗?”
他眉头锁了锁,回:“有点。”容冬的牙齿还挺厉害,当然他疼得不是这儿。
“我看看。”容冬听他说疼,不敢咬了,抬起身子娴熟的拨开他的衣领。
周起寒偏头让她看仔细。
容冬就着头顶的灯光,看清他冷白的颈.侧,确实被咬出了牙印,浅浅的,还有点湿。她心头过意不去,主动替他揉,“给你揉揉就不疼了。”
噗嗤。周起寒笑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得就是自己,她小手轻轻柔柔的,他是更疼了。
容冬是心无旁骛,呼吸镇定下来,揉了会她去看牙印,消失了,她咬得不重。
正欲收回眼,她愣住。
指尖从他颈.侧移到锁骨,灯色明亮下,那抹印记特别清楚,她不会看错的。
是……
周沸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