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美林丽母女知道被叶三少耍了,怒骂着,口不择言,有点歇斯底里,最终被叶三少踢出家门,当着牛哥的面打电话龙斐,“龙斐,带弟兄过来到淳口收拾几个人,别弄死了,给我弄乖顺了。”
“明白!”
那牛哥一听龙斐的名字,吓得双腿打颤,叶三少冷哼,敢冒着龙门的名义出来做这事,找死!
他现在没心思处理这事,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程安雅,他和她有帐要算。
人都在程爸爸这边,叶三少自然没做什么,一回到别墅,他就拖着程安雅上楼,进了主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楼下几人同时耸耸肩膀。
叶薇发表疑问,“这婚礼应该不会延期吧?”
……
楼下,程安雅刚一进门就被他反压着门板上,叶三少双手撑着门板,双眸沉沉地看着她,程安雅力图镇定还是觉得心脏跳得有点快。
她的眼神不敢直直对上叶三少,只能漂移,这一移动又觉得身前的人呼吸又粗了几分,她又淡定地收回眼光,很乖巧地垂眸当小家碧玉,准备听训。
半晌,叶三少都没说一句话,程安被他的气势震得有点慌了,索性挑明了说,“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骗你,可这事你真怨不得我,宁宁说为什么没爸爸,我总不能和他说,你是我一、夜、情给生下的,这对孩子得多有打击,我只好编了一段狗血,谁知道你刚好真的出车祸失忆了,宁宁又事先把狗血剧和你说了,我只要将错就错,真的只是意外。”
“你有很多机会可以告诉我实话。”叶三少咬牙切齿地说,几乎一手掐上她脖子,竟然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她哪儿来的勇气。
“你又不记得,我刚一开始又不……”程安雅瞅着叶三少的脸色,好阴哦,说实话会不会一尸两命?但她谎言说得太久了,还是说实话吧,“我是说实话你可别急,我刚一开始又不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你会喜欢上我,我是觉得吧,我们两肯定得散……得了,得了,不说了行吗?说了让你别急,这年头实话人家都不爱听,你还怪我撒谎。”
“程安雅……”叶三少一阵大喝,楼下的三人都听到了,面面相觑,程安雅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她道歉还不行吗?
还想怎么样啊。
“我再说一句实话,我要是知道你真的出车祸了,我当年就不该编这个狗血剧,应该换一个编,真的……你别瞪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程安雅淡定地说道,叶三少怒到极点,突然连生气的欲、望都没有了。
“我真想掐死你。”
“淡定,淡定,你一定会后悔的。”程安雅不管他说什么,一律微笑以对,“你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做你不生气?”
“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叶三少冷冷地问。
“反正你又记不起来,说和不说又有什么关系,我傻了才招供惹你生气你呢,不过爸爸今天说了,夫妻要坦诚相待,我应该把这事和你说了,免得以后你记起来更记恨,坦白从宽,我正考虑着呢。”程安雅是个乖孩子,把心里所想都说了。
叶三少冷冷一哼,眸色深沉,有一种谁也看不懂的深,还有一团小火苗在窜着,“坦白从宽,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当年你把我当成谁了?”
程安雅一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只觉得他身上戾气太重,她已经许久没见过叶三少身上戾气如此之重了,心中不免得忐忑。
他眸色更冷,“你为一个男人去买醉,碰上了另外一个男人,你到底把我当成谁了?”
她总算是听明白了,他不会以为她把他当成王锐了吧?她正想着没回答,叶三少骤然一喝,“说!”
眸中,火焰跳跃。
“阿琛,我和王锐是谈过一段时间,可是我不爱他,当年发现他出轨,我只是有点不甘心,况且他是和我的好姐妹一起背叛我,我心情不好还是大罪?除此之外,王锐只是王锐,我没把你当成他。”程安雅解释道,叶三少听着心中勉强还算是舒服了点。
那一刻的记忆涌上来,他回忆着,她似乎真没叫王锐的名字,只是喝醉了,被他折腾厉害了一直哭,骂他禽兽,光这么想着那一夜,身子就不可控制地兴奋了。
可悲的生理反应,丫丫的,哥哥还没和她算完帐,弟弟就在那雄纠纠气昂昂了,郁闷的是,现在还真能看不能吃,你兴奋个毛啊。
叶三少心中一阵扭曲,程安雅垂眸,自然看见某人弟弟很热血地想和她打招呼的模样,很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色胚啊……
她这回算是倒霉了,叶三少有了她之后从不自己解决,一会儿还得她帮他……
这买卖,有点……亏了。
“知道怎么摆平我了?”叶三少收回撑在门板上的手,环胸,笑得很色qi
g,瞪着程安雅的唇几乎冒出火来,这次他照样能把她收拾了。
“你到底是恢复记忆还是没恢复?”程安雅脸上有点热,吃点亏没关系,事情得弄清楚了,别以为给他逮着机会又来算一次。
“你说呢?”
程安雅瞪他,叶三少笑着在她唇上啄两下,长指在她唇上摩擦,“这次换个法子,用这里。”
“叶三你个……”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上了唇。
程安雅垂死挣扎,“我……我不会。”
“我教你。”他的声音蛊惑沙哑。
407
十月十日,安宁国际总裁叶琛与其首席秘书程安雅喜结良缘的日子。
这是一场极为豪华的婚礼,空前盛大,成千上万朵玫瑰把教堂点缀得如梦如幻,飘散着一股醉人的芳香,程安雅看场地,的确美得很有一种梦幻般的童话感觉。
以前听过一句话,所有的童话都是假的,如今,他在她面前把童话变成真的了,这一生得叶琛一人,胜过所有一切。
她知足了。
叶三少的结婚典礼只有MBS国际电视台的人全城直播,没有其他的媒体记者,安宁国际自己的人做事也有分寸,叶三少早就交代过,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们心中有数,现惩不至于这么混乱。
龙门A市分堂堂主龙斐和黑鹰小六等人分别率人在教堂四个角落稳稳守着,每一处死角都有人盯着,暗哨更是不少,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一切有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叶三少不允许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这一场婚礼他要办得完美顺利。
新娘休息室里,程安雅紧张地坐着,她已梳妆打扮好了,华丽的婚纱,安宁国际的镇山之宝rosetear,精致无瑕疵的面容,完美如仙子入凡间,看得人神魂颠倒,很漂亮的新娘。
李芸和小奶包都在休息室里陪着她,李芸也穿着一件银色的伴娘礼服,清雅无双,有逼人的风采,程安雅为了缓解紧张只能和她拉扯着礼服很漂亮等等无聊的问题。
小奶包扑哧一笑,“妈咪,你很紧张呀?”
程安雅点头,自然紧张啊,哪个新娘子不紧张啊,一想到一会儿要走到他面前,她的心就怦怦跳,其实昨日他们已经来教堂模拟过今天结婚的流程,她也清楚地记着每一步,昨日还不觉得有什么紧张,一切都按步骤来,神父说什么,他们就照做。她挽着程爸爸的手朝他走去的时候甚至还笑场了,叶三少说她不专心,狠狠地把她修理了一遍,他还恶狠狠地道,要是明天她也敢笑场,这么不严肃,不庄重,他就宰了她。程安雅分外无语中,毕竟是彩排,没进入状态是正常的。可今天,她才不会笑场呢,光紧张就够她受的了。
李芸摇摇头,忍不住损她,“你真是没出息,什么大场面没见过,结个婚至于这么如临大战吗?你当年第一次跑到人家帝王级别的婚宴上骗吃骗喝出来都没见你这么紧张,这点小场合算什么,又都是熟人,你老公你都快熟悉到没漏*点了还激动屁啊。放轻松点,放轻松点,小安雅,你的身子好僵硬啊。”
小奶包抿唇笑,忍不住道,“芸姨,你这话要是被我爹地听见了,他一定把你和我妈咪隔离?”
程安雅也忍不住一笑,也就李芸会说这样的话。
“我说什么了,还隔离这么严重?我成细菌了?”李芸不满地挑眉。
“你老公都快熟悉得没漏*点了,这话是能对新娘说的吗?这不是怂恿着新娘逃婚吗?这日后保不准一直在耳边说什么漏*点不漏*点又没漏*点的,这得影响感情危机的攀升率,照我爹地的思维,肯定把你列入不来往名单,妈咪,你说宝贝说的对吗?”
“正解。”程安雅竖起拇指称赞自己儿子,没有比这更正解的了,叶三少听了这话保准是黑脸的。
“那我说的不是实话了?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要是正常发展都七年之痒了,审美疲劳啊,漏*点这东西就是头一个月新鲜,后面就不新鲜了,不然先离婚率也不会这么高猛,我这说实话也被人嫌,真年头果然听不得实话。”李芸装模作样地摇摇头。
程安雅失笑,“你怎么说都有理,等你结婚的时候这话我得原封不动送还给你。”
“成,你等得到我结婚再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结婚也不想你这么没出息,你看看,小指头都要拧断了,别拧了。”李芸一手拍落她的手。
“妈咪,昨天是谁这么淡定地笑场的。”小奶包也笑她,程安雅一脚踢过去,“小孩子闭嘴。”
“你妈咪恼羞成怒了。”李芸淡定地说,转而摸了摸她的腹部,“这绑得这么紧,孩子会不会出问题?”
“我问过医生,几个小时没事的,等这边仪式结束就换衣服的,他还小,不碍事。”程安雅脸上出现一种母爱的光辉,这孩子才一个多月,还不见肚子。
门口有脚步声,外面守卫叫了声三少爷,李芸聪明地闭嘴了,小奶包一笑,只见叶琛拧门进来,小奶包说道:“爹地,你这新郎不在前面来这儿做什么?”
“来看看我的新娘不成吗?”叶三少挑眉笑,李芸和小奶包聪明地退出新娘休息室。
李芸拉着小奶包笑,“你爹地妈咪真是如胶似漆哈,我们出去转一圈看看。”
“成啊,对了,芸姨,我和你说个事,一会儿你配合一下。”小奶包眉梢挑起,笑得有一点狡猾,凑在李芸耳边嘀咕了几句,李芸蓦然睁大了眸子。
“你说什么?”她大惊,这怎么可能呢?“为什么啊,我的宝贝?”
“嘿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小奶包神秘一笑,拉着李芸往前头去,“看热闹去的。”
两人到了前头,婚礼还没开始,观礼的人还没到齐了,不过已经很热闹了,十一和叶薇在教堂一处教堂着,两人不知笑着在说什么。
小奶包过去打了声招呼,叶薇惊呼一声,“宝贝儿,你今天帅极了。”
小奶包穿着黑色的小礼服,他是花童,本来生得就精致,这么一打扮,更是精致得可爱,叶薇和十一都觉得眼前一亮。
李芸说道,“他长大后肯定比叶三少还妖孽。”
“肯定。”叶薇摸着下巴笑道,这一处是教堂比较显眼的地方,能看到所有进场的宾客,几人正聊着,婚庆公司的经理慌忙回来,“叶小姐,婚礼出了点小状况,你能不能准我一件事。”
“什么状况?”叶薇眉心一拧。
小奶包笑意不再,婚礼出状况,有点不吉利,他不信这个,但毕竟是老生常谈的事。
那婚庆公司的经理说,“女花童吃坏了肚子,正拉得厉害,这……”
“不是这么倒霉吧?”
“宁宁,你的新娘没了。”叶薇笑道,小奶包不在意,淡淡说,“不是我的新娘,那你看看再找个人换一换吧。”
婚庆经理慌忙点头,有叶小少爷一句话,等同于叶三少同意,“我已经有人选了,观礼宾客中正好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姑娘,本来她身边的女子不同意,不过那小姑娘同意了。”
几人正说话间,婚庆经理眼睛一亮,指着一大一小的女孩说道,“那,就是她。”
小奶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睛蓦然睁大。
“诺诺……”
“石头……”许星也看见了小奶包,挣脱了女子的手跑了过来,才一会儿就到小奶包面前,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小公主蓬松裙,蕾丝花边,很公主,很梦幻,才一会儿就到了小奶包面前,酷似许诺的脸有着惊喜,“石头,你怎么在这里?”
宁宁看着她一路跑过来,脑海里却闪过一身火红的许诺,她的背后是一片洁白的山茶花,可她的脸上没有许星这样无忧无虑的笑。
她的诺诺,即便是笑,也是那种没有温度的笑,好似从来没有在阳光下生活过,不知道什么叫温暖,可他牵着她的手又觉得她好暖和。
心脏骤然如被什么捏住一样,揪疼得厉害,宁宁骤然喝道:“不准叫我石头。”
这是诺诺的专属,别人夺不得。
李芸和那婚庆经理都吓一跳,叶家小少爷给人的印象是那么的绅士,那么的优雅,李芸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发脾气,突然见他变了脸上,酷寒如阎罗,她心中一惧,那么小的孩子仿佛一瞬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虽然年纪小,却让人感到害怕。
许星被他一喝,精致的脸有着难过,她委屈地咬着唇,“对不起,我忘记了。”
陪同许星过来的女子很不悦,“叶小少爷,你也不看看你朝谁发脾气。”
小奶包冷然勾起唇角,这世上还有他不能之事?笑意,渐冷,叶薇则笑道,“小孩子闹闹很正常,我侄儿脾气不好。”
许星则是拉着张婉言的袖子摇摇头,“姨娘,是我不对。”
张婉言是张司令家的侄孙女,她和许星母亲的感情特别号,是非亲姐妹,许星从罗马被放回去后心情一直不好,许星妈妈便让张婉言带她来A市住一阵子散散心,正好碰上叶三少和程安雅的婚礼,张婉言便带她过来玩一玩,许星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在英国参加活动都是被捧得高高在上,从没有这么自由自在过。
她模样生得好,年纪又正好,婚庆经理一说当花童,她欣然同意,从没有到会在这里碰见宁宁。
“星星,我看这花童不当了,今天是结婚的是他爸妈。”张婉言说道,“你想当花童,下次姨带去另外一处。”她说罢拉着许星要走。
许星不依,“姨,没关系,我认识他,宁宁,真的吗?”
宁宁一阵阴沉着脸,见她一脸笑容又不好硬着心肠,冷硬地嗯了一声,许星开心地问,“你也是花童?”
婚期经理见两孩子认识,他更大力推荐,宁宁下意识地反对,许星则说道,“宁宁,你爸妈结婚,总归要花童,现在婚礼要开始了,我当花童又没有什么?”
宁宁看着她的脸,心中钻痛,若不是许星今天出现在他面前,他早忘了还有她这么一号人物,也是他的出现,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伤口又开始裂开,剧痛难忍。
她站在他身边,好似是诺诺在,可她又不是诺诺,这种感觉他不知道怎么表述,换做是其他人,他不在意,若是许星……他会错以为是诺诺。
他定了定心神,观礼的孩子中,她是最适合的,不管怎么说,爹地妈咪的婚礼最重要,是谁都无所谓了。
叶薇道:“宁宁,婚礼要紧。”
宁宁点点头,“那辛苦你了。”
听得宁宁同意了,许星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张婉言尚有点意见,但见许星开心,她也不好说什么,她向来很喜欢许星,几乎对她百依百顺,她这一阵子一直不开心,众人都以为是被绑架的后遗症,难得她开心,她也不好扫了她的兴致。
只是……星星和叶家少爷什么时候认识的?
众人一时心思各异,许星见宁宁答应她当花童后,心情好得不得了,宁宁看着她,脑海里却全是诺诺的一颦一笑,那冰冷的容颜,火焰般的身影,早就刻在他骨血中。
叶薇说道,“宁宁,我去找三哥说个事。”
小奶包点头,叶薇和十一便走了,顾臻生也过来找李芸,两人在一边说话,许星小小的脸有点紧张,忐忑地问宁宁,“是不是还讨厌我?”
宁宁深深地看着她,这张脸是他眷恋的所在,只是……
讨厌吗?不讨厌,他怎么可能会讨厌和诺诺有一摸一样脸蛋的人,特别是在诺诺已经死去的情况下,只是觉得很……心疼。
万千宠爱的许星,一身寂寞的诺诺。
老天爷真不公平。
“那件事,我再一次说对不起,你别讨厌我了行吗?”许星忐忑地问,漆黑的眸如黑曜石般迷人。
408
“我不讨厌你!”宁宁说道,别过脸去,不去看她的容颜,不看,他的心就不痛,也不会那么的渴望她就是诺诺,那种诺诺再也回不来的绝望便不会萦绕于心。
他微闭眼睛,遮去眸中的绝望,稳了稳乱了的心神,再次睁眼依然是蓝天白云,世界什么变化也没有,唯独自己感觉更孤单了些。
特别是这个喜庆的日子里。
张婉言看得出他不对劲,心中的成见也没那么的深了,许星听他说不讨厌她,她很开心,热情地去拉宁宁的手,“那以后,你和我做朋友好不好?”
小奶包眉心一蹙,眸光顿冷数寸,正要挣脱的她的手,却听见她难过地说,“我都没有朋友,就你一个人不会把我当公主,不会那么疏离。”
他看着她抓着他的手,拒绝的话都到嗓门口了,又咽下去了,脱口而出,“你姐姐什么都没有。”
你尚有这么多人疼爱。
张婉言错愕地看着小奶包,他怎么知道许家还有一个女儿?许星说,“我没有姐姐啊。”
宁宁眸光顿厉,阴鸷扫过许星,手一扬,摔开许星的手,心中有一股怒气一直在窜,他已不是不经事的小奶娃了,再大的事都能沉得住气,可事关许诺,他却受不住。
看着许星单纯的脸庞,他心中怒火更炽,他知道不该迁怒,不管许星的事,可是听她这么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姐姐,他气不打一处来。
许诺活着七年,能记住她的,到底有几人?
父母遗弃,唯一的妹妹不知道有她,师父痛打,她死了,恐怕能记住她的只有他一个人,亲人一个都不会记住,他的诺诺凭什么要受这些伤害。
“宁宁,你怎么又生气了?我说错什么了吗?”许星的声音很委屈,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为什么又翻脸了,许星从小呼风唤雨,谁敢给她脸色看?她也无需看人的脸色,小姐脾气也重,可自从那次扔了宁宁的玉坠后,她在他面前总觉得有点愧疚,她潜意识不想再看那一幕。
宁宁兴许不知道,这还是许星大小姐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和人说话,唯一说过对不起的人也是他。
“你什么错都没有,你唯一错就错在你不知道你错在哪里。”宁宁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刚越过许星就被张婉言抓住胳膊,宁宁冷笑,瞥了她一眼,沉声道,“放手!”
他的眸光甚冷,张婉言心惊胆颤,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眼光,凌厉、有一种令人忍不住震慑的霸气,若她不是将门之后,大大小小场面经历不少,肯定吓得腿软。
“叶小少爷,你如何知道这事?”张婉言问。
宁宁一字一顿道,“我说,放手!”
许星担心地抓着张婉言的袖子,小小的脸庞都是惊慌,“姨娘……”
张婉言看了许星一眼,放开手,宁宁讥诮地勾唇,“你想问的不是我怎么知道,而是她在哪儿,是不是?”
“叶小少爷,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好吧,我的确是很好奇,她在哪儿?”张婉言欲言又止,毕竟是许家的家事,很多事她不好说什么。
她也很好奇,那个女孩到底去了哪儿?模样应该和星星一样,她猜得出来,宁宁对星星发火就是因为那个人。
宁宁则笑得森冷,“知道她在哪儿,你们又想做什么?这么多年不要她了,突然想起又何必呢?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还是想说,再丢一次?”
张婉言有点承受不住他这么尖锐的话,神色复杂地看着惊慌的许星,再看狠厉的宁宁,一时无话,她当初也不同意丢了那孩子,起码应该送她到一户自己放心的人家里养着。
她劝过丽莎,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不要这么残忍,送到别人家寄养就可以,张家也可以养那个孩子,过继到她哪个堂哥名下都可以。可许星妈咪说,张家和许家毕竟渊源深厚,将来孩子免不了要碰面,又怎么解释?那两孩子长得一摸一样,她见过三岁时的许诺,和许星如出一辙,就是眼神太过呆滞,没星星那么灵动。
当年丢了那孩子,她是挺惋惜的,这么多年没有下落,其实许星妈妈也后悔了,派人去寻,毕竟是女儿,寻了一年却杳无音讯。
这是许家的禁忌,许星从型不知道,三岁的时候,她还不记事。
“宁宁,姨,你们在说什么?”许星心中更慌了,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她只看得出她姨脸色不好,宁宁脸色更不好。
宁宁看了许星一样,冷冷地笑了声,指着许星说道,“你回去告诉他们,他们有她就够了,他们视许诺为敝履,自有人视她为珍宝。他们不要,我要。”
他说罢便走,走了几步又停下,突然转头,优雅一笑,“对了,还忘了让你带一句话,告诉他们,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不用担心许诺会害死他们,因为许诺已经死了,而且死无全尸。”
看张婉言煞白的脸,他顿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此时的叶宁远心中仿佛住了一头魔鬼,恨不得吞了整个黑暗,让这个世界也变得和他一样黑暗。
宁宁阴沉着脸,见着人就烦,索性绕到教堂后面坐到栏杆上,一个人阴沉地坐着。
许星扶着摇摇欲坠的张婉言,“姨,许诺是谁啊?”
张婉言一时无话。
新娘休息室里,叶三少着迷地看着他的新娘,毫不掩饰眸中的惊艳,今日的她的确有一种夺目的美,令人着迷,这个女人,终于完全要属于他了。
结婚,这个意义是不一样的,这是法律承认的女人,他是她法律承认的男人,一想到这儿,他的心更加雀跃,若不是怕乱了她脸上妆容,他真想好好地亲一亲。
“你怎么过来了?婚礼一会儿就开始了。”程安雅脸上有点热,不过妆容重,她也知道脸上肯定看不出红晕来。
“不着急,外面有人打点。”叶三少说道,“我就是想和你待一会儿。”
“人家古时候男女成亲,前三日新人是不能见面的呢。”
“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老婆。”
程安雅扑哧一笑,握紧叶三少的手,今日是结婚的日子,也是幸福的起点,从今天开始,她会一天一天更开心幸福。
“你紧张吗?”叶三少问道,程安雅也不忸怩,点点头,有点儿紧张,手心都出汗呢,怎么会不紧张呢,“我想起我小学三年级第一次上台朗诵的情况了,紧张的尿裤子了。”
叶三少戏谑,“真尿了?”
程安雅严肃地点点头,“台下是同学和老师们,我们小学那校长长得特严肃,他往前排中央一坐,我在上面正对着他腿心就发软,能不尿裤子吗?”
“你真丢人,三年级还尿裤子?”叶三少笑得前仆后仰,直接趴在她腿上了,一向到那画面他就发窘了,看不出程小姐还有这么悲壮的历史。
“笑屁啊,幸亏当时是冬天,穿得多,尿都弄上棉裤和鞋子里了,回家我爸一问,为什么裤子鞋子都湿了,我说我扫教室不干净老师罚我洗厕所给弄上了。”
“哈哈……小安雅,你小时候就这么逗啊。”
“来,你也说一件你的趣事给我听。”程安雅拧着他的耳朵命令,叶三少很明智地摇头,这事绝不干,“我哪有这么囧的事,老子从小到大一直牛A和牛C之间来着。”
“吹吧你。”程安雅笑了笑,也继续追问,这么一聊天,她倒真不紧张了,只余下一片心安,她得祈祷一会儿她爸爸不会紧张才成。
两人聊了一会儿,门上又有敲门声,叶薇和十一进来了。
叶薇说道,“哥哥,你还在这里呀,该出去准备了。”她吹了声口哨,“三嫂,帅。”
“你们怎么来后面了?”
“嘿,来和你们说个事,你们不是一直好奇宁宁心里那丫头长什么模样吗?一会儿看他身边的花童。”叶薇眨眨眼睛,她自己是没想到许星会出现在这场婚礼上。
程安雅不禁疑惑,“不是说那女孩死了吗?”
“是诺诺的孪生妹妹。”
叶三少和程安雅对视一眼,一时两人都没说什么。
没一会儿,新娘休息室的门打开了,叶三少和叶薇、十一一道走了出来,叶三少叮嘱门口的守卫,“仔细守着,别出乱子。”
“是,三少爷。”四人同时点头。
十一和叶薇回到刚刚的位置去,龙门的人都分散在教堂周围,有的在内,有的在外,安稳地保住这一片太平,叶三少抓着一个人问,“小少爷呢?”
那人摇头,叶三少命令,“去寻,婚礼快开始了。”
“是!”那人领命匆匆下去找人,龙斐亲自带几人里里外外寻他,小奶包正一个人在教堂后的坐着,呆愣地看着天上白云。
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落寞。
他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傻了,还是沉不住气了,好不容易把诺诺藏在心底一看见许星又失控了,他紧握着手,他不能这样。
不能这样。
一旦让敌人知道自己的弱点,这会成为他最致命的伤,他无法对一个像诺诺的人下手,那敌人就有可能利用一个像诺诺的人来对付他。
所以他,要镇定。
在不能这样了,以后他要学着该怎么控制心魔,不能失控,若是有一天他能坦然地看着许星,把她当成路人甲,那他就算成功了,不然……
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诺诺就这么死了,他要等她,等一辈子他也甘愿,九死不悔。
“小少爷,原来你在这啊,婚礼要开始了,三少爷四处在找你。”龙斐匆匆过来说道,小奶包点点头站起来,龙斐担忧地问,“小少爷,你心情是不是不好?”
“很明显吗?”小奶包也不隐瞒,直直问,龙斐点头,“非常明显。”
小奶包优雅一笑,“看来我得表现得开心点,毕竟这是一件喜事。”
龙斐没说什么,一大一小往前面去,许星已经换上小礼服,她和宁宁站在一起,当真如一对金童玉女,非常的般配,叶三少看着都觉得相配极了。
教堂中的宾客一直都夸着这一对金童玉女,许星拉着小奶包的袖子问,“宁宁,你不生气了吗?”
“不气了。”宁宁淡淡道。
“你脾气很不好。”许星一本正经地说,“我妈咪总说我脾气差,你的脾气比我还差。”
“你不是第一个说我脾气差的人。”宁宁淡淡地说。
“是吗?”许星撅着嘴巴,“你和你爹地长得好像。”
“嗯。”
“那个,宁宁,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许诺是谁?”
“吾妻。”
“什么意思?”
他笑而不语,许星见他不回答,有点失落,但很快又很开心地和他拉话题来聊。
新娘休息室中,程安雅又听到外面喊了声三少爷,她站起来,只见叶三少推门进来,她不禁疑惑,“阿琛,你怎么又来了?婚礼不是要开始了吗?”
他温柔地笑着过来,扣着她的腰,她疑惑,他温柔地笑,“婚礼?安雅,不会有婚礼了。”
“你……”
她刚出声,只见男人快速用手帕捂住的鼻子……她眸瞬间睁大,转而昏迷过去。
男子容颜冰冷,唇角勾起得逞的笑。
409
海上,游轮。
她动了动手腕,却见手铐扣得很紧,脚上也有长长的脚镣扣着,长长的锁链拖在地上,看得起特别的阴沉,她微笑地扫过房间,这还算是不错的一间房,布置得非常的豪华,舒适,她暗忖着,路易斯若把她扣在床沿也许她还能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她面容苍白,呼吸似有点困难,不停地喘息,却是冷冷地笑了声,她抬手,重重地敲了一下船板,如她所料,没一会儿,舱门就开了,一道修长人影出现在舱门前,迈步而入。
金发,黑眸,身材挺拔,浑身上下却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戾气,阴狠得仿佛要摧毁整个世界,这样的气息是个人都会觉得害怕。
程安雅却笑了起来,她显得很淡定,一贯的微笑,眸光掠过他,道:“路易斯,你不是在哥伦比亚想杀了墨家兄弟么,怎么跑到A市来了?你明知道,你逃不了,何必犯傻来送死呢?”
路易斯眸色阴鸷,一段时日不见,他显得消瘦很多,这么多天一直在哥伦比亚和墨家兄弟玩生死,根本就没有时间顾及其他,自然清减。没有彩瞳的遮掩,这一双漆黑的眸显得如魔鬼般,分外的可怖,一丝一毫也没有过去的自信和悠然。
他已是丧家之犬,被逼得狗急跳墙,再怎么样惊才绝艳的人被逼到一定的程度都会变的歇斯底里,疯狂不已,路易斯自然也不例外。
她能想象得出这一阵子他的日子过得有多么的狼狈,一想起来,唇角总不免会溢出一点点快意的笑。
他眸色微深,残狠可怖,一点点逼近程安雅,修长的指扣住她的脖子,用力,她顿觉呼吸困难,本就喘息得有点难受,这么一来,鼻尖下的空气更稀薄。她的脸益发苍白,透出一种透明的死寂来,脸上却是笑靥如花,毫无畏惧,仿佛在说,路易斯,你逃不了。
“安雅,你觉得你还有可能逃出这里吗?”他手上力度突然加大,一字一顿冷声说道,“我得不到的,我就毁了,我要死,也要拉着你和叶三陪葬!”
男子声音沈冷,透出一股恨,“若不是你们,我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你们得陪着我一起死!”
她唇角的笑由冷转为讥讽,容色美丽却苍白,更透出一股强硬,“路易斯,你失败了,你别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当初,究竟是谁自信满满地来A市,又是谁把我掳走,又是谁异想天开要得到阿琛?路易斯,你是作茧自缚,怨不得别人。如果你当初不来A市,没有参加这一场战争,薇薇和宁宁就不会查到你是叶雨坤的真相,阿琛即便是讨厌你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杀你。若不是你绑了我,阿琛也不会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若不发生后面的事,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