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越，79分”
教室的人静静地听着他读分数。
周清越还在签他的书，没想到第二个读的就是他。他放下笔走上去，刚想从唐良本接过试卷，试卷就被往前扔了一下。
讲台上有电风扇，被往前吹了一下，吹到地上。
唐良本低头读第二个，“赵成因，75分。”似乎不是故意的。
周清越也没在意，低头捡起来，刚捡起来要回去，唐良本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讲台上响起。
“你不要在意，不过一次成绩，运气好了还是能考好的。”
教室最后发出嘎吱一声桌子的响声，赵扬灵穿着军训服，脸色不好，直接把桌子往前一推，喊：“我艹你妈，唐良本。”
旁边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周清越对这些真的没什么在意，也没搭理唐良本，回去拍拍赵扬灵的肩，轻声说：“别理他。”
赵扬灵眼睛瞪着讲台，不甘心地坐下来，把桌子拉回原位，跟前面的女生道歉。
“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太急躁了。”
前面的女生看着赵扬灵帅气的脸，有点不好意思，怒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良本心里有点得意，好像打了一场胜仗，继续读分数，让人上来领试卷。直到试卷发完，他才在上面说，“老师说这张试卷就不讲了，里面很多题等我们学到就很简单了，但是——”
唐良本拉长声音，“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他刚说完，就看见周清越举手。
周清越拿到试卷，在上面大概浏览了一下，就发现了很多问题。有不少他肯定正确的题目，被红叉叉给叉了，而且分数最后一合，还少合了几分。
如果是平时的随堂测验，根本没人会去找改试卷的人，毕竟就几分而已，也不会有年级排名，算错分又没什么关系。
但是赵扬灵跟唐良本结怨太久，清楚唐良本是什么人。
赵扬灵问了前面女生的试卷来对比，有几道题都是前面的女生对了，周清越的试卷是个叉，被扣分了。
前面的女生有点疑惑，“是不是课代表改错了？”
赵扬灵看着试卷，忍不住骂了一句：“妈的小人。”
唐良本就知道做这些恶心人的事。明知道别人不会因为这种随堂试卷找他，才那么有持无恐。
女生听了不敢吱声，但是心里的天平的确倾斜向周清越这边。
周清越还劝她别在意，他其实不在意这个分数。
新仇旧恨加一起，实在是忍不住了，赵扬灵咬牙，沉声道：“不行，你不来我来，试卷给我。”
周清越叹了口气，把试卷拿到自己手上，“我来吧。”
直到唐良本发完试卷。
周清越才懒洋洋地举手，喊，“课代表，你改错我试卷了。”
班上没人敢讲话。
唐良本脚步一顿，立刻高声反驳：“不可能，我是拿着老师给的答案改的。”
周清越淡淡道：“我跟前面女生的答案有相同的，她的给分了，我的没给。”
唐良本肯定道：“那就是我改错她的了。”
周清越就知道这样，把旁边的人试卷都借了过来，拿起来一小沓扬了扬示意，“旁边的我都看过了，他们都一样的答案，给分了，就我的没给分。”
唐良本不说话。
不就一个随堂测验，周清越斤斤计较什么。
周清越轻轻笑了一声，不少人听到觉得耳朵痒痒的。他语气平板道：“他们都改错了？嗯？就我的没改错。”
这句话周清越也没刻意用嘲讽的语气说，但是比嘲讽还招人恨。
其清越懒得和他吵，淡淡道：“答案给我一份，我来对答案。”
唐良本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忍不住一拍桌子，涨红了脸狡辩道：“不行，发正我改的时候，你就是错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拿下去就改答案了！考低分了不会下次努力吗，你以为你很聪明吗？”
“我去他妈。”赵扬灵听到这熟悉的话，忍不住拍桌子。
周清越差点笑出声，伸手抵着赵扬灵肩膀，不让她起来。。
周清越嗤笑，“行吧，那你拿着你的96分全班第一乐去吧。”对个小孩还对不上，那他之前真的白活了。
“你……”
班上的人听了，有的自己在心里就补全了剧情，忍不住和旁边的人说悄悄话。有的也知道赵扬灵和唐良本的恩怨，开始讨论八卦。
唐良本感觉脸被火烧，周清越还是79 ，他还是96，但是好像事情不是按照他想的那样发展。
赵扬灵说：“唐良本为了维护他的第一名真的是什么狗屎都敢做。”
前面一桌女生都转头下来听，问道：“他之前还做了其他？”
赵扬灵撇嘴：“多了去了。对了，周清越，你就任着他欺负你？”
周清越茫然抬头，笑着解释道：“没有，我其实只是不想跟他计较，掉份。我比他帅比他高，再拿个高分不给别人活路不好。高中是为了什么，为了高考，高考他又改不了我成绩，他根本就影响不了我。”
三个人哑口无言。
赵扬灵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把你自夸的去掉，是挺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