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忍不住笑着说了句:“活该!”
“不过啊我已经帮你想了一个挣钱的路子,趁着你现在年轻赶紧去卖-皮肉,凭你的姿色想必还能挣点钱的,省得之后生病再想去卖肉就来不及了!”
听到这话,那个黑壮男人倒是笑嘻嘻的说了句:“如果你去卖的话,我做你第一个客人。”说着还摸了陈青荨一把,“长得真是漂亮。”
那个扎针的头套男拿着注射器数落他一句:“赶紧去放风,别影响我做手术摘肾。”
黑壮男哼了一声,虽然不乐意,但还是转身到门口去守着了。
陈青荨被拿皮带绑在了那个破手术床上,想挣扎都挣不动,她一动那个破床就嘎吱响,那个头套男人拿起注射器熟练的将针管里的空气挤出去,药水从针尖上沁出了一滴,就准备扎进陈青荨的身上了。
陈青荨感觉到她的衣服被那个男人冰凉的手指掀开,忍不住一阵瑟缩,分不清是那个人的手凉还是针已经扎进了自己的皮肤里带来的凉和颤抖,整个人都害怕极了,恐惧地在那个破架子床上晃来晃去。
“啪!”头套男一巴掌打在她身上,“乱晃的话我的针会扎歪,那我就会生取肾,到时候硬生生疼死可不赖我。”
可是陈青荨怎么会让他给自己扎针,她整个人抖得牙齿都在打颤,还在不断的挣扎着。
一旁看好戏的陈婉儿嘲笑的“嗤嗤”笑了两声,“你也有今天呢。”她心情愉悦极了,她巴不得那些负过她的人都死光了才好。
头套男被陈青荨的挣扎失去了耐心,扬起手照着陈青荨的脸颊就甩了一个巴掌,紧接着就要甩第二个巴掌,忽然,外面发出了“砰!”的撞击声,接着就见那个黑壮的男人被人一拳打翻在地上滚进了破旧工厂里,撞得破门上的玻璃哗啦一下碎在地上。
紧接着就有人踩着一地的碎玻璃走了进来。
长腿窄腰宽肩,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手上套着的钢指套上还沾着血。
沈恪。
刚才放学的时候他因为点事儿耽误了,再去找陈青荨的影子就看不见了,等他在后面追上的时候,远远的看见陈青荨被陈婉儿和一个陌生男人带上车了!
他也立刻跳上出租车跟了过来,生怕自己晚了一步陈青荨会受到伤害。
现在他看到陈青荨被那个男人绑在破床架子上扇耳光这一幕简直要疯了,他捧在手心里细致呵护的青荨竟然被人给打了?
戴着钢指套的双拳发出了骨头的脆响声,显然沈恪已经要气炸了,理智都要飞了,他可不可以杀了这些人?
“放开她!”
陈婉儿也没想到沈恪竟然会找过来,而且竟然还将他们中的那个黑壮男子打翻在地。
当他看到沈恪走进来的那一刻,她也说不出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安心感笼罩她,好像只要他出现她就十分安心,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沈恪!”
那个戴头套的男人见有人闯进来,将注-射-器放下,又从药箱里抽出一把匕首,说了句:“单枪匹马就敢闯进来,倒还挺勇敢的,今天反正一个也是做,两个也是做,不如把你的器官也取下来卖钱吧!”说着就向沈恪迎击过去。
这时却见那个一直没有出现的戴棒球帽的男人拎着一根棒球棍从门口出现,拎着球棍就要从背后偷袭沈恪!
沈恪虽然着急救陈青荨,但是摸进这个废弃工厂之前已经在周围侦查好了地形和基本情况,知道这里有三个男人,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在提防那个棒球帽男人的忽然偷袭,只见他闪身躲了过去,那个棒球帽男人扑空了收势不稳被沈恪趁势从后面狠狠踹了一脚,直把那人踢翻在地。
而旁边的头套男也正等沈恪松懈的一刻,在他背过身的一瞬间操着匕首也捅了过去!沈恪为了躲匕首狼狈的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才起来,只是胳膊上立刻就挂了彩,血顺着衣服就流了下来。
此时另外两个人也从地上晃晃悠悠爬起来准备继续和沈恪缠斗,场面一下变成了三比一。
沈恪来的匆忙,刚才还在上学呢,身上也不会随身携带武器,只在手上套了个钢指套,他的拳头专挑对方软肋打击,但在面对匕首和被三人围击的情况下还是渐渐落了下风。
陈青荨被绑在破床-上看见沈恪被那个棒球帽男人拿着球棍狠狠的往身上打了好几棍,敲到骨头上的声音甚至发出了脆响,疼的沈恪忍不住佝偻了身体。
好不容易抓到漏洞的黑壮男人立刻从后面用拳头使劲往沈恪身上、脸上打,沈恪也在混战之中挥拳打回去,只是他一个人终究还是吃力,在混乱之中被黑壮男人一拳打在脸上,脸上立刻就挂了彩,嘴角流了血。
陈青荨看到了遇到这样的危险还在一心一意只想保护她的沈恪,眼泪控制不住,什么没有爱人的能力,什么雏鸟行为,这些有什么重要的呢?
“沈恪!!”
沈恪见她哭得满脸是泪,无声的安慰她:“别怕。”
可是下一秒,头套男的匕首一下子就扎进了沈恪的手臂上!
“啊啊啊!”血一下子就将校服袖子染红了,他被人一脚从后面踢翻,紧接着就被这三个人一顿乱拳猛打。
“放开他!”
陈婉儿像看戏似的,“你都自顾不暇的还惦记他呢?”
头套男见了血,眼睛都红了,粗声的说:“我这就取他的器-官给兄弟几个付点医药费!”
“干他娘的,弄死他算了!”
“这小子下手太狠了妈的!”
要不是他们人多还带着武器,真打不过这小子。
“也别麻醉了,直接取吧,我看这小子也被打得昏迷了。”
“刚才他让我们这么疼,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的内脏是什么颜色的?”
沈恪被另外两个男人按住了身体,头套男一边擦了擦匕首,一边伸手摸他身上的位置,似乎在准备从哪里开刀下手,说了句:“先取肾吧,肾贵。”
陈婉儿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将给陈青荨准备的那个冷冻盒拎了过来,那意思就是把东西取出来放这里,她对沈恪说了句:“活该!”明明是她先算计沈恪才引得他报复,可陈婉儿就是有本事忘了那些事把自己当成一个受害者,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错,她没有错!
然而就在这在头套男准备动手的时候,耳尖的听见了远处好像传来了警笛拉响的声音!
“艹!警察来了!赶紧跑路!”
一下子也顾不上沈恪了,三人迅速准备跑路,陈婉儿也吓得不得了,她可是要继续当大小姐的人,怎么可能被抓?慌乱之间,她还不小心踢翻了装满了冰块的冷冻箱。
然而当他们听到警笛声音的时候,警车其实已经将这里包围了,他们的刚一出去就被探照灯一下子抓住了身影,所有的警察甚至持枪对准了他们。
“别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弃反抗!”
警察冲进来救人的时候就看到倒在地上昏迷的沈恪以及在破床架子上被绑起来的陈青荨,当陈青荨被解开捆绑的瞬间,她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去搂起地上的沈恪。
手臂的伤口还在流血,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也染红了地上的土。
沈恪脸上也被打得鼻青脸肿,血污和尘土弄脏了他英俊的容颜,他费力地冲陈青荨点点头,“你没事,就好。”
陈青荨一听,眼泪再一次忍不住掉下来,“你真傻,他们拿着刀呢。”怎么就一直往前冲呢?
“没想那么多。”当时满脑子都是要救她。
他说:“十岁那年,你外公递给我的饭盒很温暖、很好吃,饭盒里的西红柿炖牛腩是我最喜欢吃的菜,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你做的……”
“我也知道我的感情不正常,我根本也不是一个正常人,你被我黏上了会很烦恼……”
“我就像是一条流浪狗,被人领养之后再被抛弃会一直惦记着我的主人,别不要我好吗……”
陈青荨受不了了,搂着他,“对不起……”
他也许分不清对陈青荨究竟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可是他的感情全都倾倒给了陈青荨。
这样珍而贵重的感情,是朋友、是亲人、是爱人,何必计较那么多?
救护车很快将沈恪和陈青荨救走了,陈青荨只是吸入了一些迷药,身上有些轻伤,脸颊被打肿了,沈恪的伤比她重,一直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
不过他反倒是很高兴,因为这半个月都是陈青荨在旁边照顾他,她一直围在他身边转,没有离开他半分,以至于沈恪出院的时候甚至有些遗憾。
他出院后没几天,陈耀旭就死了,找不到合适□□,他终究还是病死了。
陈父和陈母在他死的时候没有在身边,听说被叫到警察局录口供去了,他们不承认和陈婉儿的关系,也不承认是背后指使,陈婉儿被放弃了,她和另外三个贩卖器官的人很快就被判了刑。
一切似乎都在尘埃落定。
一年之后,陈婉儿在监狱里提出想见陈青荨一面,陈青荨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她也该面对自己上辈子的心魔了。
陈婉儿被狱警押送过来的时候陈青荨还在打量这间监狱专用的玻璃隔间,听见开门声,陈青荨将目光落在陈婉儿身上,穿上了灰扑扑的犯人服装,陈婉儿整个人也变得干巴巴和死气沉沉。
陈青荨说了句:“果然监狱服才和你最配,你从前穿的华服、戴的珠宝首饰,住的家以及亲人都是从我这里偷来的,偷来的东西终究不是你的,现在的一切才是你自己应该得的。”
看到贱人的下场这么惨,真是解气,“看到你这样,我心里好受极了,只想大笑两声。”
她想到了上辈子躺在冰冷的床上等死的时候,陈婉儿特意穿着华服来气死她的场景,如今一报还一报,她也来送她一程。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这样恶毒的人,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陈婉儿在后面拍着玻璃还想说什么,但是陈青荨一点也不想听,她和陈婉儿从上辈子纠缠到这辈子,终于结束了。
从监狱出来她就赶紧回到沈恪家里,沈恪正在新换的沙发上和红毛他们视频,红毛在视频里激动的说:“你还跟我说等你多久不出来就报警,真等到那时候你这黄花菜都凉了,我立刻就报了警啊!得亏我谨慎才救了你一命,你可吓死我了!”
沈恪这万年大冷脸难得的微微笑了笑,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整个人看着透着温暖,“谢谢,多亏了你们。”
这样子弄得红毛他们全都愣在了视频里,老大竟然还会笑,且笑得这么暖?我的天!这还是老大吗?
“老大,其实你这么笑挺好的,应该常笑……”见沈恪又绷回了脸色,又说:“我们嫂子也会喜欢的。”
陈青荨笑着在旁边应声道:“不错,我也喜欢。”
她主动搂了搂沈恪的脖子,从陈婉儿那个监狱出来,随着车子缓缓的驶离监狱,陈婉儿以及她所代表的上辈子也被她抛在了后面。
上辈子的陈青荨死在了上辈子,这辈子的陈青荨重获了新生。
阳光落在她和沈恪身上,明亮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