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广省,到底怎么了?”
苏平与左冷禅,面面相觑。
竟然有菜人?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大明官方,知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生灵涂炭,人不为人。”
玉音子低声呢喃,眼神凄凉而又悲哀。
“这个村庄,叫做薛家村,有三百多人口,全村都姓薛。
村里人很好客,每有江湖人路过,都会拿出他们最好的东西,招待客人。
有个小鬼,叫薛仁贵,你们没听错,就跟大唐那位名将,一样的名字。
调皮捣蛋的很。
贫道第一次来的时候,还对着贫道尿尿,现在想起来,就像是在昨天。
小鬼头若是还活着,应该也二十几岁了,长成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了。”
说着,玉音子,竟又悲泣了起来。
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会哭出来。
可玉音子,就哭了出来。
没有声音的悲泣,泪水顺着眼眶,滑落而下。
“那,为什么现在成了这般模样?”
鲍大楚凑上来,问道。
“呵呵,为什么?呵呵。”
玉音子只是冷笑,
“你们很想知道吗?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都要死,你们都要死,我也要死。”
这一刻的玉音子,狰狞而又可怕。
眼神,如同孤狼,苍凉而又野蛮。
这不是一个修道近三十年的人,该有的表情。
“你是说,这个村庄的人,都已经死了?”
苏平看了看左冷禅,凑近了玉音子。
“死了,都死了。
就算是活着,还不如死了。
少镖头,你为什么不回头,为什么?
你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吗?
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神,他们是魔,他们是不可战胜的。”
玉音子悲吼,声音嘶哑。
像是想起了极其恐怖的东西,身体都禁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你还是希望,我们回去?”
苏平沉吟了起来。
看玉音子的表情,前方,一定有极其恐怖的东西存在。
甚至,超越了武林中的绝顶级。
否则,不会将一个道士,吓成这般模样。
他们几个,武功高强,可是他们的身后,还有无数的镖客,即将踏上这一块大地。
“现在,呵呵呵呵,”
玉音子忽然大笑了起来。
只是,却看不见丝毫的笑意,唯有冰冷的麻木。
“晚了,走到这里,谁也回不去了,回头,立刻就要死。”
苏平转身,看向他们走过的苍茫大地。
一片死寂,没有生机。
生灵绝灭,荒草盖住了天地。
“我不信,我这个人,生来,就不信邪。
我知道父亲是不想让我们来救他,甚至,有人想要诱我们来此。
这一批的药材,不是对方的终极目的,对方,或许是要通过我们,打通省外通往两广的道路。
也可能,对方是想要源源不断的从中原腹地,向两广输送药材,甚至还有其他。
这是针对福威镖局设下的圈套。
可那,毕竟是我的父亲。
福威镖局而今的产业,都是他打下来的。
对方想要钓我们进来,本镖头,也想钓对方出来。
这一批货,就是诱饵。
对方想通过这批货,达到他们的目的,本镖头,也想通过这一次行镖,找出他们,找到我的父亲。”
苏平背着身,像是说给玉音子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这一趟,他势在必行。
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玉音子,你给我记住,这是大明的土地,这是大明人的土地,任何邪魔歪道,想要染指,最终,都要死在这里。”
听雨楼,来自关外。
天门岛,封印着海上通往大明的通道。
雁门关,常年处在一片迷雾中,挡住了北上的路。
这些武林前辈,在阻挡什么?
那个穿透天门而来的鳞甲邪魔,就是大明朝,面对的敌人吗?
强大可怕。
现在看来,这片大地上,似乎,也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或许,就与鳞甲人有关。
边关有前辈高人驻守,能够流窜过来的,也不过是莫九之流。
莫九虽强,可也不是无法战胜的。
“嘿嘿嘿,无知小儿,井底之蛙。”
玉音子笑的苍凉。
苏平猛地一扬镖旗。
玉音子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这个人的信心,已经被完全的摧毁。
似乎,对于那个神秘的势力,充满了恐惧,提都不敢提。
想要从他的嘴里,得到信息,就要打破他的恐惧。
信念,是支撑一个人在绝境中,站起来的唯一力量。
“转身,往后走,本镖头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邪魔歪道。”
苏平抽出腰间的长剑。
他们走过的路,飞鸟绝迹,虫鸣不起。
唯一的生存者,就是曾见到的那个菜人。
“不要,你疯了吗?”
玉音子面色,忽的大变,变得扭曲,变得死寂。
苏平的这句话,似是勾起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鲍大楚,探路。”
苏平一扬镖旗。
“哎,少镖头,我可不是你们的镖客。”
鲍大楚一愣。
怎么还指挥上他了。
他就是避避风头,等到左冷禅与东方不败一战之后,再看情况。
可没准备为福威镖局拼命。
“你还有钱吗?”
苏平幽幽的看着鲍大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