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动,李简长子。
魏弘来,魏弘夫亲弟。
魏氏兄弟都是许州人,是跟随王建最早的元老武夫,常人或许不知道魏弘夫是何人,但一定知道他另一个名字——王宗弼,朝廷与西川翻脸后,魏弘夫留成都,魏弘来则随王建守梓州,此刻听到杨晟反叛,魏弘来愤怒不已,轰然应道:“末将必将杨晟及全家老小碎尸万段!”
“不可!”
王建喝止,分解道:“先将其包围,晓以大义情理,他不动手你们不能打,等击退官军第一波攻势,本王自会亲去劝说,除非他执迷不悟,你们才可以动手。”
听闻此言,魏弘来又气又委屈,大声争辩道:“主公,杨晟都反了,您怎的还如此礼待他?这厮的心是石头做的,您就是待他再好,他也不会明白的!”
王建不容置疑道:“勿再多话,快快去。”
魏弘来重重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转身离去。
望着魏弘来的背影,王建心中暗道:“你以为我不想杀他么,只是官军正攻城,我不能在城里跟杨晟再开个战场,这样的战斗自然是能避免就避免。”
当然,如果杨晟执意要打,那他也只能打了。
当杨晟所部兵马赶到离北门还有二里半的时候,前方无数人影映入了眼帘,喊杀呐喊声、纷飞的火箭流矢、四处往来的士兵、撞车猛击城门的巨响,杨晟无一例外的听看到了,主街道上的景象也映入他的眼帘。
魏弘来和李动的一万三千人整齐列队,把前方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喧哗愤骂震天响,杨晟部不得不停下来,杨晟催马上前查看,对面也走出来两骑两人。
众人视之,乃魏弘来与李动,看见杨晟一行人,魏弘夫问道:“环视四面皆敌,杨都头准备何处去?”
杨晟道:“你不要问,把路让开,免得伤了和气。”
魏弘来冷笑道:“杨都头,并非是魏某为难你,实是留后有令,命我在此把守,没有他的令书,任何人不得擅往北城门一步,杨都头有留后的令书吗?拿给我看看,如果令书属实,我马上放你们过去,如果没有,请恕我军令在身,不能给杨都头和诸位同袍方便。”
杨冲怒道:“乱臣贼子,谁是你的同袍!”
魏弘来笑问道:“难道你们是忠臣?”
话音落地,魏弘来的部队发出了不小的笑声。
魏弘来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目的自然是拖时间,他和李动的兵马加起来有一万三千人,杨晟却有一万五人,而且都是打过仗的老兵,当初跟着杨晟在彭州守了大半年,对杨晟极为忠心,魏弘来和李动很清楚,他们手下兵马的平均战力是不如杨晟麾下老兵的。
并且杨晟还有一支牙军,跟朱玫和王行瑜都交过手,事实上也是这支牙军保住了杨晟,如果不是忌惮牙军兵变,张虔俊等人早已设法干掉了杨晟和薛从涛,魏弘来在讲道理,杨晟也陷入了沉思。
杨晟知道,王建决不会只安排这些人马来对付自己,其他各路兵马定然已在路上,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刻攻破魏李二人的战阵,然后快速赶到北城门,如果北城守将王宗本念及旧情打开城门放他出城则罢,要是不肯打开,那他就与官军里应外合攻下北城。
王宗本,本名谢从本,初事陈敬瑄,为都制置应援使,王建攻成都,从本来降,及陈敬瑄平,为王建假子,素善兵马使杨晟,杨晟被围彭州时,王宗本写信作保劝降,又多次面见王建为杨晟谋职。
但让杨晟感到为难的是,北城守将还有一个王宗侃,王宗侃本姓程,河南许州人士,也是王建的养子,但他与王宗本不同的是,他是绝对效忠王建的。
如此看来,那就只能打了,只有这样才有一线生机,想到这里,杨晟立即对杨冲、周德义、安师建三人打了个手势,杨冲心领神会,持矛大吼道:“全军准备!”
双方士兵都有些懵,咱们不是友军吗?
怎么说打就要打起来了?
杨晟手下的官健显然更加训练有素,听到上头下令便立即展开队形结阵,气势汹汹的准备开战迎敌,魏弘来和李动的部队虽然也开始组建战阵,但动作却慢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