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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染回去的时候，导演一早就在大门口等她了。
顾星染笑眯眯：“三天假有了吧？”
导演：“能不能打个商量？”
顾星染：“不打折。”
导演：“是这样，后天有个粉丝见面会……”
顾星染毫不犹豫：“鸽了。”
导演急了：“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能缺席。”
顾星染没说话，就看着他。
导演退一步表示：“给你拆两半，你明天休息一天，见面会结束之后再休息两天，你看行不行？”
顾星染：“今天也没活动了对吧？算利息。”
导演犹豫半晌，咬牙应下：“成交。”
杨暖好奇：“你要假期干什么？”
顾星染：“睡觉。”
杨暖：“？”
顾星染还真就在房间里躺了一整天，除了吃饭和洗漱基本没出门。
休息一天之后，参加粉丝见面会的精神状态明显好不少。
在大巴车上，顾星染拿到今天的流程表才懵了：“不是个粉丝见面会吗？为什么还有签售环节？粉丝们买什么？”
导演解释：“会给你们准备海报，还有一点小周边，你们到时候签名递给粉丝就行。”
顾星染发现居然还有舞台，一时间心如死灰：“……我现在申请罢工还来得及吗？”
导演：“死心吧，就是一个集体节目主题曲。其他人都是表演自己初舞台的加试或者单人表演，我给你留了一块儿时间，你想表演什么自己去跟小李说。”
顾星染试探道：“架子鼓？”
导演横眉冷对：“你看我像是能给你变出一个架子鼓的样子吗？”
顾星染：“我可以给大家讲一段单口相声。”
导演：“……”
顾星染做出标准打快板手势：“或者有快板吗？嘿竹板这么一打呀……”
导演心情复杂：“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多才多艺呢？”
——技能点还全都点的歪七扭八，跟她本人半点不搭边。
顾星染：“谁有歌词，先借我背一背。”
导演：“……”
他是不是对顾星染放心得过了头了？
好在对顾星染放心没有错付，主题曲表演她没有出错，单人表演她即兴给大家改编了一段戏腔，不仅没出错还让大家感到惊艳。
一直到粉丝签售环节，导演才发觉不对劲——
一号粉丝问：“你干嘛总喜欢怼大佬？不知道你粉丝战斗力弱吗？”
顾星染刷刷给她签了名，把海报递给她一边说：“我还有粉丝这就很神奇，而且我都怼了你们干嘛还想着战斗力？应该去帮孩子善后呀。你这个妈妈粉当得好失职，单方面开除你粉籍。”
粉丝小声说：“我是女友粉。”
顾星染：“？”
顾星染懵了半秒，一脸严肃说：“这就更要开除了，我不允许我有女友粉的存在。”
“女友粉”高高兴兴拿着签名海报跑了，嘴里还喊着“星星脸红啦”，留下顾星染在原地一脸懵逼摸不着头脑。
她摸摸自己的脸，没发烫呀？怎么就红啦？
二号事业粉表示：“崽啊，你要好好营业知道吗？别成天想着偷懒，不然我们排名要掉了。”
顾星染：“掉就掉吧，你们打投没花钱吧？”
事业粉：“花了不少。”
顾星染一脸肉痛地表情：“那以后别花钱了，留着钱给自己吃喝玩乐，天天开心最重要呀，别把钱往水里扔，不值得。”
事业粉凶她：“我觉得值得！不许乱说，我们还想让你断层出道呢！”
顾星染连连摆手：“别了别了，你把钱花自己身上，我出不出道不重要，你们开心最重要。”
事业粉拿到签名海报，一步三回头，反复叮嘱：“不许说扰乱军心的话啊！不然我揍你。”
顾星染：“……”
这届粉丝好难带。
三号妈妈粉表示：“我很温柔。”
顾星染：“你最好是。”
妈妈粉问：“你干嘛老怼粉？”
顾星染直白道：“为了让你们早日脱粉。”
妈妈粉咬牙切齿：“那就更得送你出道了，窝里横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怼遍娱乐圈，怼遍全世界。”
顾星染连忙递上签名海报，算是安抚妈妈粉情绪，问：“我录了个密室逃脱的综艺，播了吗？”
妈妈粉：“还没。”
顾星染点点头，表示：“别急，在怼了。”
妈妈粉：“……”
本来被气到的妈妈粉，看了眼海报，喜笑颜开，高高兴兴抱着海报走了，招招手说：“崽啊注意身体，别老惹妈妈生气。”
顾星染小声跟旁边楚子萱吐槽：“我觉得她们可能不是喜欢我，会不会是节目组招来的托儿？”
话音刚落，第四位男妈妈，带着“再皮腿打断”的灯牌出现了。
顾星染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男妈妈五大三粗，可能觉得灯牌拿着有点累，把它搁在桌上，硕大的字正对着顾星染。
顾星染怂唧唧表示：“有话好好说。”
男妈妈温温柔柔开口：“崽啊，好好注意身体，别老让妈妈担心，干嘛忽然请三天假？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顾星染签好一张海报递给他：“倒不是，就是有点累。”
男妈妈拿出手机：“来，跟这个灯牌合照。你就得多休息，千万别把自己身体累垮了，加油哦，永远支持你。”
顾星染抱着灯牌，一脸被迫营业的假笑。
男妈妈表示非常满意：“你看她笑得多开心呀。灯牌送你啦，记得挂在床头。”
顾星染：“……”
她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腿，还好，没被打断。
第五位粉丝温和许多：“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来了。”
顾星染：“实不相瞒，我一开始真是这么打算的。”
哪知道这位温和粉丝瞬间变脸：“你要是敢放我们鸽子，就算是冲到A班宿舍揪也要把你就出来！”
顾星染：“……”
顾星染连忙递上签名海报：“感谢大佬不杀之恩！”
顾星染看着后面排着的长队，有些绝望。
在她看来每个粉丝都极其难对付。
感觉这些粉丝不是来要签名的，是来找她吵架的。
终于等到一个秀气小姑娘，但是考虑到之前变脸的前车之鉴，顾星染愣是大气都不敢出。
秀气小姑娘问：“星星，你有看到野神微博内容吗？”
顾星染：“没有，发了条微博就把手机还给他了。”
小姑娘有些遗憾，说：“那你记得好好感谢他哦，整个POG战队都有帮你拉票，野神给后援会打的钱比霜哥都多，粉丝的决赛门票大概率给野神了。”
顾星染：“啊？你回去跟粉丝们说说，都别打钱啦，我又拿不到钱……出不出道不重要，可别把你们钱包掏空了，那我多过意不去啊。”
小姑娘笑笑，说的话却很硬气：“没事，你的粉丝都是富婆和老板，都不缺钱，别怕粉丝没钱，我们就是要送你断层C位出道。”
顾星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想感慨一句赚钱不容易，但是她的粉丝好像没有这种烦恼。
顾星染有种挫败感，今日份的劝说失败。
导演终于看不下去，把顾星染拉到一边，敲她：“你干嘛总劝粉丝别给你投票？”
顾星染倒也不犹豫：“你确定要听实话吗？在我心里，我的实力出道都难，还断层C位，总觉得有点才不配位。”
导演：“那是观众们的选择，我不管你怎么想，你至少别说一些把钱往水里扔的话，搞得好像我们是传销似的。”
顾星染想了想，确实半个选秀节目要花不少钱，导演想挣钱也正常。
于是她善解人意地表示：“好，我换个理由劝他们。”
导演：“？？”
导演连忙拉住她：“你等等，办这个是让你们来拉票的，不是让你们来把粉丝往外推的，你别老怼这些衣食父母。”
顾星染一脸委屈：“是他们先动的手！”
导演：“……”
算了，她本人和粉丝都不太正常。
顾星染终于坐回去。
粉丝笑眯眯地幸灾乐祸：“又被导演喊去谈人生了吧？”
顾星染不乐意了：“什么叫‘又’？”
连忙有粉丝解释：“导演说他自从遇上你，头发都掉了三斤了。”
“那我还……”
顾星染卡壳沉默半晌，试图找一些反击点，结果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参加选秀以来还真没有什么明显损失，顾星染理不直气也壮地憋出来一句：“那我还头发长长了三厘米呢！四舍五入女娲把他掉的头发转接给我头上了。”
粉丝：“……”
导演：“……”
导演试图跟她讲道理：“你头发那是自然生长。”
顾星染学着他的语气：“你头发也是自然脱落。”
导演：“……”
粉丝连忙护着顾星染，生怕导演忍不住揍她，说：“导演别生气，孩子我们帮你打！”
顾星染吓得缩成一团：“参加见面会还要被粉丝打的吗？”
其他练习生幸灾乐祸：“我们不用，我们粉丝很温柔。”
顾星染叹了口气：“我可太难了。”
粉丝说：“来，伸手让我轻轻打一下，给导演交个差。”
导演：“……”
我才是太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看着自己千奇百怪却都想打自己的粉丝，深深叹了口气：自己到底造什么孽了？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来得晚是因为中途趴到地上打蚊子，花露水和蚊香都不管用。
今天更新写完的时候，我已经一腿蚊子包了，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