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总直播算是结束了, 导演招呼大家一会儿一起去参加庆功宴，去之前先找工作人员领手机。庆功宴上会有不少大佬，希望大家自己把握好机会云云。
贺诗瑶直接拿着顾星染的手机来找她, 说：“我帮你拿了手机，来跟我去个地方。”
“啊？”
顾星染有点懵，跟楚子萱和付宁宁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被贺诗瑶拉着走了。
顾星染以为她是因为没出道，不高兴，安抚道：“我们瑶瑶这么优秀, 在哪都能发光发热。”
贺诗瑶没接话, 问：“手机有电没？加个微信。”
顾星染试图开机，手机可怜巴巴地闪了闪小闪电标志, 黑了。
贺诗瑶仿佛一早知道这种情况，把充电器给她：“充吧。”
顾星染一脸懵逼地接过充电宝：“你居然连这都准备好啦？”
贺诗瑶张望侦查之后，确定现在没有粉丝, 才说：“带你这个小朋友去感谢一下粉丝。”
顾星染：“啊？”
贺诗瑶：“来的时候看到外面的花墙了吗？”
顾星染茫然点头：“看到了，还挺好看。”
今天总决赛现场, 外面这一条街都被粉丝们承包了，全都是应援花墙, 琳琅满目一条街，而且每一家的设计风格都不一样。
顾星染的粉丝给她准备的是一套银河色背景墙, 上面挂着许多黄色的LED灯，像是星星一闪一闪。旁边还有她的超大立牌和横幅, 以及宣传标语——这是她直面接触到粉丝难得正经的一次应援, 看着居然还有点小感动。
贺诗瑶让她站到中间去，举着手机说：“我给你拍几张照，你到时候记得发微博, 算是认证。”
顾星染不太理解，但还是照做，非常配合地拍完之后，问：“认证是什么意思？”
贺诗瑶一边给她看刚拍的照片，一边解释：“就是表示收到了大家的应援，然后表示感谢就可以了，粉丝们会很高兴的。”
顾星染懵懵懂懂接过手机，说：“你的应援墙在那边，我给你拍两张？”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女生捂着嘴尖叫：“啊！星星！”
顾星染吓得一激灵，回头一看是两个小女生，她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噤声：“嘘！偷溜出来的。”
小粉丝猛点头，从包里翻出来一个签名版：“能给我们签个名吗？我们很乖的。”
贺诗瑶问：“你们是后援会的吗？”
“对，我们俩在这看花墙，免得被别人动了。”
“辛苦啦。”
顾星染抬头观察了一下粉丝的样子，在签名板上快速画出了一个Q版小人，递给她，又接过另一个粉丝的本子，画起来。
小粉丝声音中充满了崇拜之情：“你真的好厉害，全能星星！”
顾星染笑：“你们才厉害，这个花墙很漂亮。”
粉丝也夸她：“你今晚表演也很厉害！”
顾星染把画好也签完名字的签名版递给她：“好啦，我去帮瑶瑶拍照，祝今晚你们玩的开心！”
小粉丝激动地接过签名版，一手扬了扬手机：“能再拍张合照吗？”
贺诗瑶笑着接过手机：“好，我帮你们拍。”
等目送着顾星染和贺诗瑶离开，两人蹦着笑着尖叫着，激动了好一会儿，然后不约而同拿出手机准备发在超话里炫耀。
【啊啊啊啊我螺旋升天爆炸！我今天碰到星星了！她和瑶瑶来给粉丝花墙认证，还夸我们花墙好看！听说我们是后援会成员，就给我们两个人画了Q版，贼可爱！呜呜呜呜我何德何能简直上辈子拯救地球！然后瑶瑶还给我们拍了合照，她们两个都超级好！祝两位星途坦荡，我爱星星一辈子！！！】
【啊啊啊啊啊画的好可爱！！！】
【星星太美了呜呜呜呜呜羡慕嫉妒恨！】
【所以你有去问粉丝名字和应援色吗？】
【QAQ太激动了我给忘了！】
【所以星星和粉丝是双箭头的！锁死锁死。】
贺诗瑶拍完照，拉着顾星染往场馆后门附近走，说：“我点了外卖，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顾星染纳闷：“点了什么？”
贺诗瑶：“两杯奶茶，我自己的大杯，你的中杯，没问题吧？”
“没问题是没问题……”
顾星染摸着她的头，纳闷：“没发烧啊……你不是说要戒奶茶吗？保持身材？”
贺诗瑶狠出一口恶气，骂道：“保持个P的身材，出道位还不是被人给换了？”
顾星染不敢吱声，听她下文。
贺诗瑶：“公司让我来是刷脸的，好回去演戏，但是没想到我刷的还挺不错，超出他们期望了，甚至进到了出道位。他们本来是在犹豫，让我干脆成团还是回去拍戏，结果有人联系了公司，说我更想去拍戏，公司就把我的出道位给卖了。”
顾星染下意识怀疑她同公司且在出道位里的人：“杨桃？”
贺诗瑶摇摇头，咬牙切齿：“谢春江。”
顾星染：“？！”
在她印象里，贺诗瑶和谢春江关系一直特别好，形影不离的那种好，就算贺诗瑶只剩一只鸡腿，她也愿意分一半给谢春江。
贺诗瑶：“她年纪有点大，出道肯定没指望，公司让她来是带团的，结果她把我也给带回去了。”
个中恩怨顾星染不了解，也不敢妄下定论，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算是安慰。
她又问：“后续资源呢？跟得上吗？”
贺诗瑶：“有个女二。”
顾星染：“那还……”可以啊。
话没说完，被贺诗瑶打断：“她演女三。”
顾星染：“……”
顾星染忽然想起来，第三次公演之前，谢春江故意当着所有组员的面，贴着她耳朵跟她说悄悄话。
那不是在提醒她，那是在离间她和其他组员。
明明谢春江那时候对她好感度还不错。
顾星染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谢春江从那时候就开始针对贺诗瑶了？
顾星染问：“你怎么想？”
贺诗瑶：“还能怎么办？先装着呗。事情已成定局，我找谁伸冤说理都没用。”
贺诗瑶冷笑一声：“我可以不成团，但是她也别想绑着我吸血。”
贺诗瑶拿了奶茶，把小杯的递给顾星染，说：“我不抽烟，遇到烦心事儿会喝奶茶。但是奶茶喝了会胖，少喝为妙，最好也别学抽烟，对身体不好。”
顾星染点头，沉默不语地喝奶茶。
离开这个选秀基地以后，她恐怕很少能和谢春江产生交集。她对娱乐圈也不了解，即便想帮贺诗瑶，也不知道从哪帮起。
贺诗瑶用力地戳开奶茶，猛吸一大口，才好受许多，又说：“难为你今晚当一下树洞，听了就忘吧。经验你记着，娱乐圈水比较深，你凡事留个心眼，不会错的。”
顾星染懵懵懂懂点头，天真发问：“我现在去跟导演说，把这C位让给你，来得及不？”
贺诗瑶好气又好笑，揉揉她的小脑瓜，说：“粉丝花钱砸出来的，你好好在这坐稳，越爬越高，这才是大家都想看到的。”
贺诗瑶用大拇指指着自己：“姐姐我呢，没有其他一技之长，就擅长演戏。戏里戏外都能演，就看谁演得厉害咯。”
顾星染沉默两秒，小声嘟囔一句：“挺累的。”
贺诗瑶从场馆出来之后，就再没哭过了，却被这小小声的三个字戳的鼻尖一酸。
贺诗瑶不想被她看到，推着她往回走：“赶紧回去，大家都等着你开庆功宴呢。”
顾星染：“我不想回去，我就想在这看星星看月亮。”
贺诗瑶拆台：“今天没月亮，你再说两句连星星都没了。”
顾星染：“那我照镜子。”
贺诗瑶：“……”
两人没走一会儿，碰见了一位穿着西装、身材挺拔、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成功商业人士的大叔，这大叔给顾星染递了张名片，说：“顾小姐你好，我是你的VIP席观众，回头有空了请记得联系我。”
贺诗瑶一脸警惕把顾星染护在身后：“干嘛？她不接受潜规则。”
中年大叔汗颜：“不是，误会了。有别的事，保证对顾小姐有利无害，顾小姐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带人来一起找我，一定合法合规，不会是潜规则这种下流事的。”
顾星染觉得他看着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张脸——按理说应该是没见过的。
中年大叔头上的好感度值不高不低，处于中间位。
可以判断对她不抱恶意，但也绝对不是她的真粉丝。
等中年大叔走了，顾星染才问：“VIP席观众是什么？”
贺诗瑶一副“服了你”的表情，说：“官方给后援会的三张门票，可以在最前面看表演，方便大家拍照、录视频的。”
顾星染点点头，她好像听小月亮提过这件事。
贺诗瑶：“一般来说，后援会会给一张门票给贡献最高——也就是打钱最多的粉丝，你们后援会的那张票大概就是给他了，是个土豪，但是你小心点。”
贺诗瑶话锋一转：“当然了，你要是想走捷径我也不拦着，想清楚再做决定。”
顾星染敷衍地应了一声，她还在回忆顾月霜特意提过的这位粉丝。
从顾月霜的语气和表情来看，顾月霜是知道这位“粉丝”的身份的。本来的这张VIP票应该是秦野的，但是这位大叔空降贡献榜第一……
顾月霜知道她没手机，压根不可能知道谁是贡献榜第一，没必要特意跟她讲这些。
她提这件事好像是准备说什么，但是又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说。
这件事肯定跟秦野有点关系。
秦野？
顾星染茅塞顿开，她想起来在哪见过这张脸了！这简直跟秦野的脸如出一辙，恐怕就是秦野二、三十年后的样子！
另一头，秦先生刚过转角就碰上了秦野，他正拿着一个超大号的应援灯牌——在前一分钟，这个灯牌还亮着【我是你的许愿瓶】字样。
秦先生笑容温润，语气讥讽：“追星这么认真啊？VIP票被我抢了你都还来？”
秦野不接茬，冷眼看他，问：“你刚刚去干嘛了？”
秦先生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半嘲讽半调侃地问：“你这是追星啊，还是追媳妇儿啊？”
秦野冷笑：“呵，砸这么多钱，看一场完全看不懂的表演，还在里面浪费了四个小时，损失不少吧？感觉如何？”
秦先生也不示弱：“你说啊，我要是给她一千万，让她离开你，你觉得她会选择什么呢？”
父子二人简直是跨屏聊天，谁都不接对方的话，但又不肯服输，又是闹得不欢而散。
顾星染刚回去，就碰上了顾月霜。
顾月霜招呼她：“跑哪去了？怎么手机还没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