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阴沉,活像是字字要见血。
苏晚心下好笑,面上也真的笑了。
“柴公子,您可真有意思。”
苏晚嘴角狗这笑,微微眯长了眼睛,眸子里却是没有半分笑意。
“怠慢一说,我实在是无法认同,毕竟,我跟柴公子,不过是一面之缘。若非要轮出个一二三来,我救了柴公子,柴公子理应焚香沐浴,精心准备,带上谢礼来答谢与我。”
“即便是不答谢,柴公子堂堂七尺男儿,也该知道兑现承诺来付一下那微不足道的一百两黄金才是。”
“而不是特意来此无理取闹。”
“你说什么?!”
见苏晚用“无理取闹”四个字形容自己,柴格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他随手拔出身上的佩剑,咻地架在了苏晚的脖子上。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忘忧见状瞬间慌了神,忙示意琥珀去后院找人。
琥珀机灵,见状就悄瞄地往后院走,可刚走几步,便觉得耳边一阵疾风吹过,紧接着便听见“睁”的一声。
他下意识地抬眸看,就瞧见碎裂的瓷片死死地嵌入了面前的木柱子上!
刺骨的寒意顺着尾骨爬满脊背,顷刻间席卷全身,琥珀被吓傻,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你想干什么?”
看见这一幕,苏晚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吗?”苏晚冷冷看着面前男人,“原来柴公子就这点儿气度!早知如此,那天在街上,就不该出手帮你!”
“帮?”柴格不屑冷哼,“谁让你帮了!”
“是吗?”苏晚暗暗咬了牙,“既如此,算我多此一举,那今日,柴公子是特意来找茬的了?”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苏晚讥诮出声,缓缓站起身来。
“我这个人,最恨忘恩负义之徒,也最讨厌,不分青红皂白,无理取闹之人。”
“你——”
“你最好别动!”
见苏晚无视自己的佩剑站起身,柴格顿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当即移动剑柄靠近苏晚的脖子,想要逼苏晚就范。
“呵,劝我?”
苏晚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却是可怕得很。
她这个人,是不爱惹事。但,也不怕事。
柴格皱眉,褐色的眸子里满是不满,他想要给苏晚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什么是害怕,然而,还不等长剑割破苏晚的脖子,他便觉得手腕处好似被蚊子叮了一下似的。
他心下越发烦躁,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右手手腕,可谁曾想,视线还未落下,酥麻酸软的感觉便从手腕被盯的地方蔓延开来,速度之快,效果之猛,在他还没明白过来时,手中的长剑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这究竟怎么回事?!”他猛地抓住自己的右手,满目怒火地瞪着苏晚。
苏晚看着他,微微歪头,盈盈笑了。
“柴公子,您这可是把我给问住了,我一个小女子,怎么能知道,您是怎么了呢?”
苏晚话落,忽地抬手,夸张地捂住了嘴:“唔,该不会是柴公子做了太多坏事,手下有太多亡魂,所以,遭天谴了吧?”
“你——!胡说八道!”
柴格报复,怒发冲冠,也不管出问题的右手,抬脚就朝着苏晚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