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阙峰的女弟子不是过于强势,发现错误后道个歉,不会点燃以风池为首的一众外门弟子的对立情绪。
白煞虽认为核心弟子的举动不妥,却没有让他们认错的意思,在他看来核心弟子的地位摆在那儿,若向外门弟子低头,岂不坏了规矩?所以,他采取了压服外门弟子的策略,或许在强者看来,森严的等级和绝对的权力就是逼迫他人抛弃尊严,在高高的台阶前下跪的资本。
白煞固然措辞严厉,风池只是横眉冷对,依然捏着三柄法器没有放手的意思。他并非没有考虑后果,且清晰的知晓后果是什么,他更知道如果换一种方式并趁机说几句不显山不露水的“中听”之言,就可将此处境完全逆转,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和刑堂执事对上话的。
可他做不到以污垢涂抹脸颊,像一个小丑一般为了自己的前途向命运祈怜!
“你可知,狂是要付出代价的!”白煞冷笑道,脸色逐渐变冷。
白煞没有急于出手惩戒,终究是因核心弟子理亏,这才破例多说了几句,希望风池知难而退。
“风池!即刻听从执事大人命令,将法器还与三名弟子!”段虎早已注意到这边情状,在发声的同时,纵身在风池身侧落了下来。
甫一落地,段虎先笑了起来,冲白煞说道:“师兄,飞云峰统御弟子不力,让师兄见笑了。”
“哦?”白煞拉长了声调,侧首向段虎看来。
之前妙境自戕于血泥虫潮中,段虎没有前来;另一名弟子葬身于怪头禽鸟之下,他也没有前来;此刻因为风池一事而来打圆场,且一开口就冠以“飞云峰”的大名,让白煞有所忌惮,就着实值得玩味了。
无论刑堂有多大的来头,眼下飞云峰共有六名灵台境修士在此,统御的修士也以飞云峰弟子为主,白煞再是眼高于顶,也不得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段虎却又对着风池喝道:“怎么?连本座的话你也敢不听吗?你能将这三柄法器拿到手,并非你神通惊人,而是他们没有提防且不和你计较。”
段虎就外貌而言是个粗汉,但并非莽汉,这言语中的意思倒存了讥讽三名核心弟子本事不济之意,否则怎会让一名外门弟子将法器夺了去,且还一次就夺了三件。
神驹战车上的三名弟子怎会听不出来段虎言语中的意思,一个个面色不善,只是不便发作,也不敢发作。
无论风池有多不甘心,段虎的面子他始终要给,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所以,他不情不愿的五指箕张,松开了掌中不停跳动的三柄法器。
可风池让了一步,不代表三名核心弟子都能咽下这口气,那名天阙峰女修的俏脸都快气歪了,乘机引动法力,在短剑脱离风池手掌的刹那,在他掌心狠狠划了一下。
风池吃疼,立即缩手,只见掌心被切划了开来,且在往外渗血,一时心底火起,热血腾腾直往脑门上蹿,怒目瞪着那名女修。
此刻,那名女修瞄了瞄手中带血的短剑,又将挑衅的目光看着风池,摆明了她就是故意的。
“给道爷道歉!”风池说道。
“嘻嘻,你怕是个傻子吧,你一个外门弟子有何资格让本仙姑道歉?”女修盛气凌人。
“砰!”地一响,就如突然响起一个不大不小的惊雷,女修手中短剑无端火起,白色的烈焰冒起尺许来高。
正是风池引动了血饲术!
这一突然变故,不仅吓得女修赶紧撒手将短剑扔了出去,连神驹都给惊动了,若非白煞见机得快,一把揽住神驹缰绳,保不齐神驹受惊而一车人跟着出洋相。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白煞还真不便出面多说什么,因为已经转接到了弟子们之间的斗气斗法,他若横插一足,就要被人看成以大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