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玉,我好像要生了。”
景心殿因为这一句话兵荒马乱。
早就请进宫的产婆,是这个时候最沉稳冷静的。
沉声交代宫人准备东西的模样,仿佛给了人一个定心丹。
“热水、温水、没用过的剪子、没用过的帕子……”
一声声的指令,让景心殿再次变得井然有序。
厉思甜躺在床上,屈起腿,咬着唇感受着这一阵阵的疼痛。
只觉得耳朵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外界的声音只能听到零零散散的一点。
这种感觉,属实难受。
乱七八糟想那些事情时,阵痛来袭。
她搁在床面上的手猛的收紧,咬着牙根缩着身子从喉底挤出一声哀鸣。
明明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也不少,严重时也有快要死掉的感觉。
但是与生孩子的这种疼比起来,她觉得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打架受伤,疼狠了大不了就收手,杜绝再次受伤。
生孩子不一样,你不能因为疼就收手。
产婆听到厉思甜这边的动静,过来掰着她的腿检查宫口的情况。
情况有点不好,羊水快破了,但宫口还是太窄了,无法容纳孩子出来。
“娘娘您起来走走。”
“让宫口开大点,要不然等会羊水破了,宫口却没开够就要把口子剪开的,到时候更遭罪啊!”
春玉听到这话,脸都吓白了!
她只是在书上看过,说什么生孩子相当于过一回鬼门关。
亲眼看见一回,才明白书上一点都没有夸大。
“为什么羊水破了,宫口没开要用剪子?”
春玉一边老老实实按照产婆的话,把厉思甜从床上扶下来溜达,一边询问。
“羊水就等于孩子在肚子里呼吸的媒介,流光了孩子还在里面的话就会窒息。”
产婆赶忙走到厉思甜另一边,扶着人慢腾腾的绕着床溜达。
被强制溜达的人听到这话,勉强打起精神,努力自己迈步往前走。
但有些事情,还真不是想坚持就可以坚持的。
每踏出去一步,她就觉得自己的下体钻心的疼。
没几步后,她终究是扛不住了。
软着腿就要跪倒在地上,哀鸣声响亮的让屋外匆匆赶来的谢景深,听的心都提起来了!
“皇上您三思啊!”
“奴才听说,孕妇在生孩子的时候,是不能让男子进去的,这样容易冲撞到孕妇!”
陈公公眼疾手快的拽住了谢景深,牢牢的克制了对方试图进屋的动作。
嘴上跟上了发条一样,急切的说服他。
只不过不让男子进产房的原因,根本不是他所说的那样怕冲撞到孕妇,而是怕冲撞到男子。
陈公公清楚,照事实说的话,依照皇上疼宠娘娘的那个架势,肯定是不可能把人劝下来的。
所以他换了个说法,说进去的话对娘娘不好。
果不其然,刚刚还一副不进去不罢休的人,一下子就定在原地了。
谢景深双手抬起,紧贴着门扉,手背上青筋暴起,却还是没对门施加半分力道。
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盯着门。
就像是要透过这个阻隔,看清楚里面的厉思甜一样。
良久他才卸力,吐出一句话。
“甜甜得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