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旺姆家中走出后的沈婳活动了下筋骨,伸了个大大的拦腰,仰脸笑道:“事情总算有进展了!村长,咱们要一鼓作气,争取今天多让几个人明白!”
巴桑看着意气风发的沈婳,视线渐渐模糊,仿佛看到了当年热血飞扬的自己。
可惜当年的他却被接连的战乱和饥荒,带来的贫穷消磨的一干二净。还好,神佛保佑,把沈婳赐给了他们。
“村长,你怎么了?”沈婳见巴桑没有回应,忙回头问道。
巴桑胡乱抹了把脸笑道:“没事,就是雪反的太阳太刺眼了,有些晃神。福晋,咱们走吧,这前面就是叮当大夫最想去的安吉多吉家。”
“是吗,走走走,咱们快去看看!”沈婳拉着叮当,踮着脚小心翼翼一路跑了过去。
结果显而易见,果然又是闭门羹。
沈婳悄悄对叮当耳语了几句,叮当比了个明白的手势,就蹲在安吉多吉墙角下开始背药书,背完药书开始背药理。
“叮当,算了。藏医不想与中原医术相比,我们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回去以后,如实说就好。”沈婳见安吉多吉就是不出来,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我师父说了,大夫是人不是神。只要问心无愧就好,倘若因为一个人而放弃了天下人,这才是本末倒置呢。”叮当有些沮丧,对着窗户吼了一声。
沈婳他们刚要走,就听见门开的声音,安吉多吉冷冷看着叮当道:“鄙人医术未必不如阁下,还请不要咄咄逼人。”
“医术高低可以研习,但是若心偏了,就不可救了。”叮当回头瞥了他一眼。
沈婳走到他跟前福了福身道:“我们无意冲撞,您上次救了我我还没有感谢您。今日拜访,只是觉得可惜。若您愿意再次悬壶济世,或是教导徒弟,其实于天下人有益。”
安吉多吉手机拿着沈婳给的沉甸甸的物资,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
下午他们又陆续走访了几家,收效甚微。沈婳在路边调整了下情绪,决定继续走访,不能放弃。
他们走了一段路,看见一个仓皇离去的背影问道:“那不就是那天要拿棍子打你的人吗?”
巴桑站在石头上看了看:“还真是。”一面指着山坡上的一间破烂屋子道:“这便是他的家了。”
众人边走边听巴桑介绍说:“他叫贡布。从前是我们这种地的行家。只是后来准噶尔人总是烧杀抢掠,有一年抢粮,把他腿打折了。从此以后,他就变成这副脏兮兮的刺头样了。”
沈婳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他这么排斥我们。”
贡布的家没有锁,沈婳他们直接推门进去,刚一进去沈婳就剧烈呛咳起来。
叮当捂着鼻子道:“这什么味啊,这哪里是人住的屋子,这简直比猪窝还不如。”
到处都是脏乱差,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酸臭味。
走访了这么多家,贡布的家是最脏最破烂的。沈婳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