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定是杜羽蘅托大,使太后病情加重了,请皇上治杜羽蘅以下犯上、伤害太后之罪!”皇后暗暗一笑,又端正了脸色严肃道。
她的长袖轻摆,门外一个宫女领命悄悄离去。
帷帐内太后的呻吟声不见减小,杜羽蘅和石子明却也不出声。
皇后大声道,“来人啊!进去把杜羽蘅和太医都抓出来!……”
“皇儿……”是太后的声音!
准备进去抓人的太监都傻了眼,皇帝几步迈进帷帐内。
“太后!”
“皇儿啊,哀家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皇帝半跪在床前,“太后,您觉得身子如何?”
太后微微一笑,脸色还很苍白,但精神还好,“哀家好多了,你放心。”
皇帝这才瞧了瞧杜羽蘅和石子明,见她们都是满头大汗,浑身脏乱,面色稍霁。
“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石子明正要领命,羽蘅却道,“回皇上,太后刚刚醒来,还很虚弱,臣女今晚要守着太后不能走。”
石子明便低头不说话了。
皇帝眼中更见赞赏,“既如此,等会你们去梳洗一下。”
太后道,“这是谁家的丫头,哀家瞧着面生。”
“太后,这是杜羽蘅,她父亲今年刚刚入京进了吏部。”
太后眼睛一眨,“好,今日多亏了她,哀家和她有缘,想收她做个干孙女儿,皇帝以为如何?”
皇上吓了一跳,太后莫不是还糊涂着?
羽蘅也急忙跪倒,“为太后治病是臣女应尽的本分,臣女实在担不起太后抬爱。”
皇上笑着劝道,“您现在还没养好身子,先让她在旁边伺候着,实在喜欢再收不迟。”
谁知太后沉了脸色,“皇帝,今日如果不是她在,哀家说不定已经去见老祖宗了,救驾之功如何奖赏?哀家为何偏偏在除夕前夜出事,往日那些太医为何还没来,皇帝想过吗?”
皇帝一愣,之前的怀疑又涌了出来,还没说话,帷帐外就响起了众人磕头的声音。
“微臣该死,救驾来迟!”
“是是,微臣也该死!”
“老臣请旨为太后诊脉,请皇上恩准!”
原来是太医院的一众太医都到了。
来得好巧啊!
太后微微一笑,很是疲惫,“皇帝,让他们进来诊个平安脉吧,不诊他们不会罢休的。其他的事你去料理,把这两个人给哀家留下,哀家要好好休养一阵子。”
皇帝恭敬答应了,出去怒喝道,“你们确实都该死!太后不适你们都要这么久才来,哪日朕病了还不如等死痛快!”
众臣求饶之声又起。
皇后小心道,“皇上,太后身体如何?现在太医们都到了,不如让他们都去看看吧。”
皇上摆摆手,“太后说已无大碍,你们也进去瞧瞧,瞧完了赶紧出来,别打扰太后休息!”
几位老臣偷偷看了皇后一眼,依次进了帷帐。
为首的老太医刚把手指放到太后的手腕上,皇帝就在外头责问道,“今日太后的饮食到底是谁经手的,通通给朕拿住!”
汪路上前一步,“启禀皇上,今日给太后递过吃食的只有一个宫女不是老人,奴才已经把她押住了。”
“很好,人呢?”
汪路迟疑了一下,“刚刚看守她的小太监来报,说她自尽了。”
“什么!朕这里还没开始查,她倒先自尽了,好快的手脚啊!”
皇帝的眼神若有若无地往皇后那里飘去,皇后暗暗咬牙,这局真的被杜羽蘅给破了?
“汪路,传朕的旨意,给朕彻查,那个宫女什么来历,家里有什么人,跟谁接触过,全都给朕查出来,朕今天是要看看,谁把主意动到太后头上了!”
帷帐内给太后诊脉的老太医手一抖,太后反手就压住了太医的手。
“陈太医,哀家身子如何?”
“太后,太后,虽然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
“是吗,其他太医呢?”
众人上前一一把脉,全都跪地磕头,“太后并无大碍……”
“是啊,只需好生静养……”
“太后福缘深厚……”
“既如此,辛苦各位太医了,都回去吧,哀家这里有杜羽蘅就行了。”
众人看了十四岁的杜羽蘅一眼,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好退了出去。
皇后正等着太医们出来,迎上来道,“各位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太医了,如何?太后身体是否康健?”
众人各自对视一眼,“是,回皇后,太后的毒已解了,只需静养就好。”
什么!
皇后盯着他们,“你们全都仔细诊了?”
“是是,的确解了,千真万确。”
这个杜羽蘅,真的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