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我到处都找不到她,她肯定是受了很重的伤对不对!”
“是,她中了一箭,昏迷了五天,今天才醒。”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秦松立悲喜交加,既担心她的伤势,又高兴她终于醒了过来,情绪的大起大落撕掉了他一贯的风流洒脱,他几乎不记得自己曾经这样失态过。
杭释将那杯茶又递给他,秦松立这次接了,一口灌下,嘶哑的嗓子感觉好多了。
“我一听说叶修安遇袭就开始找她,本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哪里都找不到她,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她怎么会中箭的?”
“她当时和叶修安在一起,听说,她这一箭是为了叶修安挡的。”
秦松立顿了一瞬,仿佛全身气力都泄了。
“难怪……”
他苦笑了一下,“我早该想到的。”
“前几天为了避人耳目,她一直在叶府安排的地方养伤,今晚已经转到云化寺去了。”
秦松立转头看,杭释坚毅的面容也藏着不易察觉的心疼担忧。
“出事以后你也没见过她?”
“明天,明天我就会去。”
“哈,”秦松立忽然笑了,“都是痴人。”
杭释眼神幽深,掩下了内心波动,没有说话。
秦松立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没有告别就走了。
……
不知是不是清净的缘故,羽蘅到了云化寺放松了很多,第二天一觉睡到了太阳高升。
柳芜在院子里放了一张躺椅,羽蘅就坐在这里晒晒太阳,春天的暖风一吹,墙角的野草都显得特别有生机。
杭释进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羽蘅在阳光下展颜一笑,笑容轻盈纯洁,就像蝴蝶扇动的翅膀。
他一下就看痴了,心中暗暗想道,这才是十五岁女孩应该有的快乐啊!
杭释不知在那里呆了多久,还是辛柳走出来奇道,“杭掌柜,你怎么不进来?”
羽蘅闻声转头,清秀的面孔晒得红通通的,很有几分可爱。
“你还跑这么远来,不是说我好多了吗?”
杭释闻言又有些心疼,明明自己连路都走不了,还说好多了。
他将带的东西交给辛柳,自己上前两步看得更清楚一些。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来看一看怎么放心,再说也不止是为我,我是受济民堂所有人的委托。”
羽蘅暖暖地笑了,“你们恨不得把济民堂都搬空了,那么多好药全塞给我吃,我自己都觉得浪费,明明就是个普通箭伤,偏偏你们紧张得好像我快死了。”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杭释顿了一顿,声音低了下去。
“你不知道,你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
羽蘅抿了抿唇,拍拍身边的椅子,“既然来了就好好跟我说说,京城里现在什么状况?”
杭释将最新的消息又讲了些,京兆尹仍然全力搜捕,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羽蘅思索着点点头,“看样子是要成一桩悬案了。”
“外面都在传是秦桓指使的。”
“以叶修安和秦家的过节,只要叶修安出事,秦家一定是嫌疑最大的那个。”
“这么说你觉得不是秦家?”
羽蘅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不过要说是秦家,下手似乎轻了些,再等等露娘和鹤娘的消息吧。”
她又说起别的,“你回去告诉吴娘一声,请她买些人调教着,男女都要。我二伯做了侯爷,以后开府用得上。”
“杜侯爷要分府吗?”
羽蘅轻轻一笑没有答话。
迟早有一天是要分的,她干净拼搏的二伯,干嘛要被杜府的那些小人拖累。
杭释这天在山上待到天黑才回城里去,他这一来就像开了个头,城里的人络绎不绝往云化寺来看羽蘅。
今天是吴娘派人送了鸡鸭鱼肉还炖了上好的补汤,完全不把佛门清规戒律放在眼里;
明天是李管事带了众多僧衣僧帽,说要送给寺里结善缘,转头就进了羽蘅的院子,拉着她的手把脉象诊了又诊;
后天又是露娘送了许多安神香来,说知道羽蘅必定放不下外面的事,晚上点这些香能睡个好觉……
连丁桢都笑着说,早知道大家都要来,还不如就在城里,省得一个个都要跑那么远。
大家都被她逗笑了,柳芜心中尤其暖,羽蘅现在有这么多人关心,是她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