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以为你认为我跟他们是一伙的呢。”
“在本王妃心中,对你永远没有‘不相信’三个字。”
拓跋春雷感激不尽:“谢谢王妃!”
“谢什么,我们可说是共患难一场,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客气话不必言谢了,我们还是想个办法逃出去吧。”
“白-莲-教重兵围困,属下无能,还害得王妃一同受罪……”
“本王妃现在才感觉到原来活着真好,为什么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以前那些所谓的美好,无非都是名和利,过眼云烟。”
“王妃说的是,以前属下为了复国大计,不择手段,心无温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总之,一片茫然。今天,属于终于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你能明白其中道理,也算是大彻大悟,总算没有枉费本王妃一片苦心。”
“江山代有人才出,有旧就有新,这是自然之理,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蒙古入主中原,结束战乱,给百姓一片祥和,窝阔台称汗做得比我们还要好,其实,谁做皇帝都一样,只要国泰民安就行了。老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刚刚才过上好日子,一旦再动干戈,倒霉的还是受苦受难的老百姓。至于复不复国,报不报仇,现在想来,已经无所谓了。”
“既是你们复国了,百姓未必会过上好日子,不复国,百姓也未必受苦,今天安定团结的大蒙古就是个例子。”
拓跋春雷感叹说道:“是啊!以前都是我们不是联金伐蒙,就是骚扰南宋,今天有外族统治我们又何尝不可?这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思必格笑道:“拓跋春雷一生戎马,对国家的认识比我们平常人要深刻得多,你能够认识到民族一家亲,放下复国包袱,这对你来说不能不算是个奇迹,这不仅是本王妃之幸,也是大蒙古之幸,更是天下苍生之幸,请受本王妃一拜。”
说着向拓跋春雷恭敬一揖。
拓跋春雷马上扶起思必格王妃:“王妃不必如此,属下受不起。”
“将军为国为民,劳苦功高,受得起。何况是我一个女子,就算是当今大汗的大礼也受得起。”
“王妃这样说,属下更是不敢当。”
“将军太过谦了,想不到一向做事果断的你这时也会婆婆妈妈起来了。”
拓跋春雷笑了笑:“跟王妃在一起就算是不婆婆妈妈也会变得婆婆妈妈。”
思必格也笑道:“是吗?我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国色天香,人间极品。”
思必格“扑哧”一笑:“你又在取笑我,我不与你说了。”
思必格说完,连打了三个喷嚏,拓跋春雷见着,忙脱下大褂给思必格披上:“天气寒冷,请王妃披上。”
思必格推辞:“不,我穿得比你多,还是你自己披上吧。”
拓跋春雷坚持道:“属下身体强壮,还是请王妃披上。”
思必格推脱道:“不!我已经感冒了,你再感冒,我实在过意不去,万一我们都病倒了,那谁来照顾对方?”
“我们这次逃亡,毫无准备,能在此活到今日也算是个奇迹。可是,天气寒冷,缺衣少食,我们日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我们在神庙里究竟还要困多久?属下也不知道了。”
“我们这次出来,这么长时间,淇英王府一定大乱了起来,王爷也一定急坏了。”
“都是属下不好,如不是属下邀请王妃看烟火大会,王妃也不会……”
“你不要自责了,目前想办法逃出去才是。”
“白-莲-教邪徒也真够能坚持的,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不肯放过我们,真是可恶。”
说到这里,拓跋春雷见思必格又打了几个喷嚏,用双手裹紧身躯,他又送上外套给王妃披上,思必格仍坚持不要,拓跋春雷强行把外套给思必格王妃披上,思必格实在不好推辞,只好披上了。
由于神庙是用巨石建筑,庙外被困,天寒地冻,他们不仅缺衣少食,且无法生火取暖,二人只得在庙内来回踱步做运动热身。
两人在神庙内大约蹦蹦跳跳半个时辰,庙外大雪纷飞,满院一下子变为银色,思必格王妃冲出去,欣喜若狂地在院内随伴着大雪手舞足蹈,翩翩起舞,犹似天女散花。
拓跋春雷见下,不禁赞道:“好美、好美、好美!”